在郭信看来,当今朝中为相的杨邠等人,许多都是底层士卒文人出身。人总是越缺什么越要显摆什么,多半是这样。在郭信眼中,刘知远草草建立的后汉朝的气质就像这东京城一样,人心浮躁而没有方向。
郭信更关注着上首的几位宰相们,见他们正在乐曲中彼此说笑敬酒,神情都比较轻松。
当下北方契丹有郭威防备,这个时节南国也不会进犯,虽然宰相们在郭威是否应扩大战争出击契丹一事上还有争议,但恰恰说明汉军掌握着战事的主动,近年契丹的威胁远不及前年李守贞领三镇叛乱,至少当朝的公卿们已不用担心东京城会再度洗牌。
郭信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下来,宴会上气氛挺好,或许史弘肇与苏逢吉等文武宰相在今晚就能够把大事商议妥当、达成一致。
数巡酒后,宴上宾主尽欢,乐师歌伎告退,筵席暂停休息。史弘肇则起身,邀请杨邠等几位相公离席去府上更私密之处继续饮宴。
这时许多宾客已离席,前往厅堂东西两侧的廊屋休息,或提前告退回家。郭信没找到郭侗的身影,不过他本就想要等到史弘肇商议之后的结果,便去厅堂外的前庭寻郭侗闲谈。
出了前庭,郭信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鲁国公侯益正与另一名老者在角落闲谈。
侯益也瞧见了郭信,冲他微笑点头。郭信上前行过礼,侯益年纪大了,但气色不错,指郭信向身边老者引荐道:“此乃郭相公之子。”
老者忙抬手行礼:“兵部侍郎张允,久闻射虎郎郭信,今日得以一见,幸会。”
兵部侍郎某种程度上与枢密使是同僚,只是如今的兵部权力极小,干的是给枢密院、侍卫司打杂的差事,朝廷禁军诸事主要裁决于枢密院,郭信便只是礼貌地回了一礼。
不过张允似乎很想与郭信搭上话,竟谈到:“我对郭公用兵的主张亦颇为认同,当今朝廷,最知兵事者非郭相公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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