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呵呵一笑:“大司空这个位置,说起来石东泉倒也是能够胜任的,学生此前虽然对圣心独断此事也有些意外,不过倒也没有深究。如今看来,还是老公爷见微知著,一下子就找到了根源,当真令学生佩服。”
徐文璧连连摆手:“诶,诶,大司农莫要捧我,老朽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也就是仗着祖宗余荫,在宫里认得几个闲人罢了,算得了什么事?”
他稍稍一顿:“不过,这件事其中还有些诡异之处,老朽是个糊涂人,想也想不明白,只能希望大司农善加思索了。”
高务实客气了两句,心中暗忖:这件事其中当然还有诡异之处,关键就在于申时行和石星是怎么勾搭上的。如果他两个之前没有任何“关联”,申时行这一手棋就未免下得有些惊险,相当于是在对赌——赌的就是石星会不会记他这一恩。
对于政治人物而言,尤其是这样的顶端政治人物而言,这个举动实在有些过于危险。这种危险倒不是说申时行会因此遭殃,而是一旦石星不记他这一恩,申时行不仅是做了白工,而且很难和心学派内部做交待。
这就像当年徐阶举荐高拱入阁一样,徐阶以为高拱会记他的恩情,却不知高拱身为隆庆最亲近的帝师,在新君御极之后,入阁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有没有徐阶推荐根本无关紧要。
如此,他自然不会把这举荐当成什么恩情,反而还认为徐阶这人投机取巧,搞这种小手段世恩他人,为自己造势,非常瞧不起徐阶。
如今申时行这一手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石星的想法和当时的高拱类似,那申时行这一手就纯属是给实学派“送人头”——搭上了工部,简直是给自己树敌。
以高务实对申时行的了解来看,他不太会搞这种危险举动。他如果做了,那就说明他和石星之间已经取得了共识,或者至少取得了某种默契。
他们既然不便直接联系,那么这其中就一定得有个中间人,这个中间人才是促成此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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