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矩听王安如此回答,不禁大为光火。虽然他平素一贯以好脾气着称,但此时仍不免被气得脸色铁青,尤其是想到前不久高务实还曾经特意问过他王安是否可信,他还回答了可信。
不过相较于动了肝火的陈矩,此时皇帝居然更加不耐烦。朱翊钧懒得啰嗦,赶苍蝇一般摆了摆手道:“朕让你出去就出去,这天下谁想害朕都可能,但务实必不会害朕!滚出去!”
这下子王安也没什么好说了,他深深地看了高务实一眼,朝皇帝躬身一礼,道:“臣遵旨。”然后也不看陈矩与刘平,径直转身离去。
陈矩气得太阳穴直跳,但在皇帝和高务实面前却不好失态,强忍着怒气朝着二位一礼,道:“皇爷,侯爷,奴婢告退。”
朱翊钧点了点头,高务实则拱手相送,目视陈矩与刘平离开。陈矩出门之后还很贴心地将房门给关上了——不是虚掩,是整个关上,就差没上锁了。
他们一走,朱翊钧摇头道:“这王安倒是胆子不小,不过……倒也算是个讲规矩的。”
高务实知道皇帝这话不是随口评价,某种程度上是向他暗示自己不想追究王安刚才的“失礼”。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要保王安,但高务实本就没打算追究——他没有这个必要,即便王安做得如何不好,那也是陈矩首先该考虑如何处置的。因此高务实只是轻轻点头,直接跳过了此事,问道:“皇上留臣在此,不知有何吩咐?”
朱翊钧没料到高务实问得如此直接,让他不好找一个合适的切入点,不禁一时有些语塞。沉吟一番,朱翊钧苦笑道:“务实,今天这事儿想必你早已有所猜测,难道我怎么想的你就猜不到?”
他没叫高务实“日新”这个号,反倒直呼其名,按理说是不礼貌的,但高务实知道他从小对自己的习惯称呼其实正是“务实”,此刻这么叫反而是故意拉近距离。
高务实轻叹一声,道:“皇上,臣想先问一句:您认为翊坤宫确实没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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