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萧娘和裴复都没想到独孤损王溥等人再次遭到朱温势力的打压,双双被贬。朱温势力彻底控制了决策层,朝廷的军政大权至此完全丧失。
长安旧臣每日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他们都感觉朱温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会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朱温篡位的迹象已不再是秘密,稍微有些政治敏感的人都会有所察觉,虽然朱温不在洛阳,但他能掌控洛阳的一草一木。
裴复与萧娘逐感觉山雨欲来,一场天崩地裂的灾难可能即将袭击洛阳。尤其是对他们这些来自长安的人,可能是摧毁性打击。
三月下旬的一天晚上,洛城春夜已经进入三更,凉风吹拂窗棂,偶尔有几声犬吠传来。此时一道敏捷的身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悄进入蒋玄晖的宅邸,蒋玄晖身为枢密使,宅邸有军士把守,甚为森严,尤其是自史太被杀后,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蒋府幽深,院落层叠,这道影子飘浮在房顶上四处查看,他发现在中间的位置,有一处高大的房子,出檐深远,磅礴大气,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
他停在这座房子的屋檐上,侧耳听了半晌,四下一片安谧,除了夜风过耳。这道影子从空中缓缓飘落,如果一片从梧桐树上坠落的秋叶,身姿优美。
他站在房门前,又侧耳听了听,见确实没有动静,便双手轻推房门,但房门里面有门栓,这道影子倒也不担心,他抽出一根极细的钢针,捅来捅去,竟然把房门捅开了。
他踅进屋内,关上房门,像幽灵一般毫无声息,似乎身体已经与空气融为一体。尽管室内漆黑,但他仍隐约能感觉到这是一个豪华的屋子,必定是极具身份之人才能使用。屋内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似乎是岭南一带的龙涎香。
蒋府谁身份最尊贵?显而易见,就是蒋玄晖。
这道身影根据经验,判断出床榻所在的位置,便像一抹流云一样流动过去。来到床前,他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佩剑,佩剑抽出同时没有再起变化,而是直接如毒蛇一样刺向床榻。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绳子被切断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铜铃声响起,他立即意识到床榻周围布置了铃铛,自己刚才的一剑正斩断系铃铛的绳子——这分明是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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