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塘水不比人间,桃花想起陈家村时,她和兔妖在河里捉鱼,水上冰层那样厚厚一层,非得敲开了才能见鱼,与无名山不同——此处神界,这水经年不结冰,水里的牙鱼也常年欢腾。
两人目光均落在水面。
昼宁余光略过她,也不过是百年,这丫头清瘦许多,以黑无常身份见她时,总得多端着,也不敢多瞧,如今看着这模样……
他心里骂一句活该,为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遂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来,那时在魔界牢中,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都跟你说了他死不了,你在阵前还是爆了妖气,喂,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暗中出手,你别说近前了,怕是当场就得死了。”
桃花想起那时,她体内妖气和魔气互相扭打冲撞,冲破魔气的一瞬她其实是没大有意识的,如今想来,以她自己的修为,怕是做不到的,原来是他……
“多谢,”她顿了下,“那时……虽有心理准备,到底没想到是那般……倒是劳烦阎官大人你,操心了。”
“知道劳烦就好,一个个的忒不省心。罢了,闲着也是无聊,我与你多说几句吧,唔……你就听着别打岔啊,我这人随性,想到哪儿说哪儿,被你打断说不定我就不说了啊。”
这作妖找事的本事倒还跟从前一样,桃花点了下头,心道,您老人家要是真打算一辈子隐瞒身份,那好歹隐一隐您这驴脾气吧!
驴脾气的某人兀自不觉,他嫌小凳子不舒服,愣是从草屋里拖出张圈椅来,他跟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瘫,那鱼竿就被他用法力定在原地,他舒服的喟叹一声,才开始慢悠悠的说……
“从哪开始说呢,我想想啊……魔界,对,你一定很好奇你家神君怎么突然被捉了去?还是那么不体面的模样,啧……这个按理他自己跟你说才好,不过那人性子你清楚,再大的事到了他嘴里轻飘飘一句就带过了,忒得没意思,还是我来说得好。”
他手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每敲一下,那鱼竿也跟着动一下,桃花心里暗道就这么钓鱼法子,能钓到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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