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根错节的思绪理顺了一个关节,她心底五味杂陈,看着他眉眼里的温润,直觉喉中发涩,她曾与他承诺,拍着胸脯说不用他怎样,她自会脱了那妖身来寻他,可现在……
“你……”她张张嘴,原本想好的话,竟一时说不出来。
他笑,声音温温的,“这半年,可还好吗?”
好吗?
被罚,被囚,被冤。入溶血池,脱掉半身修为,顶着一副半人半妖的身子……但即便经了这些,却还是……
无法与他在一处。
心口堵得发慌,她眼眶酸酸的,在妖界折腾了一身痛楚也不曾觉得受不住,在他眸中流露出心疼和担忧时,却有些忍不住了。
“不好。”她一下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声音闷闷的,“见不着你,怎么得好?”
明知这般黏黏糊糊的话最是无用,只会平白惹他担忧,也只会让分离时越发艰涩,她却还是忍不住,仿佛原先引以为傲的抗打抗痛的技能一瞬失灵了似的,她像个从前自己最反感的柔柔弱弱的闺阁小姐似的,黏黏糊糊的腻在他怀里,任由他抚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声音低低的轻轻哄她。
她觉得自己不大正常,是因为这副没出息的身体吗,怎的连性子也转了个大变?不然怎么觉得就这样在他怀里也十分熨帖了呢?比打好大一个胜仗都欢喜,甚至让她生出一种荒谬的臆想,他们这般,与那场梦中陈家村里的相处何其相似,若是能一直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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