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却不甚在意,她早想到了法子,朝长留得意的眨眨眼,两指放到嘴里就打出了个哨音,都在天上,倒也不担心被谁听了去,他眉眼温润的看她,还带了饶有兴味的笑意,桃花极欢喜他这样的神情,每每他这样的时候,总让他离“和尚”的样子又远了一些,这样的他才像个普通的人间男人,她喜欢看。
哨声传出,不消片刻,灰蒙蒙的云头里被钻开了一个缝隙似的,从那缝隙里撞出来的东西跑得极快,要是地上的人看到了,大概只会觉得是看花了眼。
可天上飘着的两个就不同了,桃花看着冲过来的一大团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一个笑,她笑眯眯的摸摸它,对她的心上人道:“呐,我把阿云叫来啦,你坐上头等我就好啦。”
阿云,顾名思义,它是朵云。
桃花当着心上人的面,像跟女子显摆自己多有财势的臭男人似的,把云团抻开,弄成一床棉被那么大小,还在上头拍了拍,确定是轻轻软软的,接着带着长留就上去了,挑眉,“坐着可舒服?比你们人间的马车强多了不?”
雪下的大,她睫毛上早凝成了细小的霜块,她却浑然不觉的仰脸笑,长留心头微热,点头。
“知晓就好,阿云是我朋友,你坐着等我,我快去快回。”
“好。”他眯眼笑,神情一如往常,沉稳,坦然。
他好像总是这个样子,在九荒山的时候是这样,笑眯眯的,好像谁都不能叫他生气,也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他在意,可他偏偏什么都是在意的,阿婆家的狗子被打折了腿,他带着药包巴巴的追着狗诊治,村头两户人家为了半分地吵得打破了头,村里没人从中调解,因为费力不讨好,里正求到他跟前,还没说完他就答应,吃完饭抹抹嘴就颠颠的下山,末了村头两家和好如初,但不念他的情分,背地里还说他是为了蹭他们的斋饭……
诸如此类,他干的“蠢事”太多,桃花就冲他翻白眼,白眼一个个的翻,快翻出筋斗云的架势,后来熟了,她不翻白眼了,费口舌骂他,骂他他也不恼,笑眯眯听着,隔天有这种事找上来,他还是去干。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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