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还是那条路,土黄土黄的,就是这天儿,怎么越来越暗了?且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后背阵阵发冷,好像被什么玩意盯上了似的。
“真他娘的晦气……”他吐口唾沫,抬头四处看,这一看却是更加心惊。
天一下子跟半夜似的黑,抬头看不到月亮,黑乎乎的吓人,王麻子一个哆嗦,吓得差点腿软,他哆哆嗦嗦的弯腰摸起块石头,“谁,谁他娘的装神弄鬼吓老子呢,别以为整个天黑老子就怕,小兔崽子,怕你麻子爷爷跟你抢大姑娘吓唬老子呢吧……”他自己说着,仿佛就给这般异象找到个合理解释,越说就觉得是这个事儿,他攥着石头,胆子壮起来,大声骂:“给你爷爷滚出来!不然叫爷爷逮到你,非打断你第三条腿!”
周遭黑乎乎的,比先前还黑了,刚才还能隐约看见个房子,这会儿却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王麻子瘆得慌,后背一阵阵的凉,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总觉得这黑乎乎里藏着个什么怪物,猛不丁就冲出来吞了他似的,他怕的腿又哆嗦起来,但又黑又静更吓人,他就吼着给自己壮胆,理智都防备着会突然出现的怪物,嘴里的话就更浑起来,“呸!老子怕你个鸟,不光不怕,老子还得好好走出去,等你麻子爷爷到了那大姑娘跟前,还得好好整治整治她……”
这老流氓想起关于那大姑娘的形容,脑子里就想着她的屁股和胸脯,这么一想,他就忘了一半怕,嘬着牙花子,声音猥琐,“啧,你们毛头小子懂个屁的女人,好女人都是干出来的,越干越带劲,那大姑娘一个人从南头来,谁知道怎么过来的,说不定经得汉子比你们村还多呢,你们满足不了的小骚。货,还得你麻子爷爷来……”
意。淫的话就到这里,片刻前还猥琐得流口水的王麻子,此刻眼睛暴睁,他嘴巴大张,却仍觉得喘不过气,他觉得喉咙被掐住了,一只看不见的手,也兴许不是手,黑乎乎里他看不到什么,胡乱挥舞的手也没抓到谁,但喉咙就是被掐住了,直接锁了嗓子,让他说不出话的力气……
“呜……”他艰难的发声,破锣一样的声音,他吓得快死过去,却就是没有死,求生的本能让他剧烈挣扎,但力道的碾压却让他的挣扎都变成徒劳,他凸着眼珠子,眼睁睁觉得自己的身子离了地,那掐着的手竟是把他往上举,他双腿软得不行,裤裆里一阵热,竟是直接吓得失。禁,黑乎乎的四周里,似乎传来一声嫌弃的轻啧声,就这么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什么伸到了他嘴里头……
……
张生找到里正家的时候,已经快黄昏,村人多是舍不得点灯的,这会儿没活干更是早早吃饭睡觉,他到的时候就是饭点,里正大叔一看他,却没让他吃饭,第一句就是,“生哥儿下学了?来找慕姑娘的吧,她在西屋呢,你等会啊,我叫你婶子带你过去……”
里正说完,不等他反应,里正媳妇就来了,她上来就把张生一通夸,末了道:“生哥儿,我才还跟你嫂子说呢,咱们凤尾村就属你最板正最有出息,慕姑娘的信物要是在你家里头,那可是再好不过了,婶子不跟你说虚的,慕姑娘长得可是一等一的好,性子也好,干活也利落,哎你甭不好意思,等你见着了就知道婶子是为你好了……”
张生那张嘴,做学问说文章还行,里正媳妇这一通话,他显然招架不住,脸上发红,连连摆手想解释,心里现在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这番举动有些不妥,毕竟他对人家姑娘没那种意思,说是来提醒的,更有找借口的嫌疑……
但到了门口了,哪还有转身走的可能,他只得跟里正家婶子解释一番,在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别说了我都懂”的神色中,他神色复杂的进了西屋的门。
西屋的门,开了没关,他是为了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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