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沉了口气,她走回到昼宁的对面坐下,掌心灯一直燃着,桃花从那灯光里打量昼宁的脸。
不知看了多少次,但每次那种强烈的熟悉感都能让她眼眶微酸,她第一次觉得这样保持着这不能被看到的身体是件好事,至少,她不用想该如何面对昼宁——这个是她师父,却也不是她师父的阎官……
眼睛微闭了下,她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目光重新落回到生死簿上,她盯着那些名字,大多时候是看着哮地的名字的,她知道自己在等这个名字消失,也知道这便意味着那人又回经历一番人世间的苦楚,名字消失的一刻,便是他横死的一刻……
而这个的轮回,会一直一直的重复,不同的名字和经历,相同的苦难和折磨,都在那一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重复着……
比起他,身在地府的她,是不是恍若仙境……
心口疼得厉害,那疼似在蔓延,从心口血脉蔓延向全身,似乎连呼吸都成了负累,她没想他一次,那痛便更甚一层……
她便在这样的疼痛中,不知度过了到底多久——
生死簿上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消失,昼宁的神色从凝重到放松,再从放松到凝重,而她也在这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跟着他一同经历了无数次的生和死……
身心俱疲,满目血丝,但神经却紧绷着,即便在无边的晦暗中也无法安稳的闭上眼休息片刻。
何况她并不想休息,昼宁有时候会在一个名字消失,新的名字替换到第一个的时候假寐片刻,那个时候大抵是这晦暗中最令人轻松的一刻,但桃花闭上眼睛,却片刻也不得安宁,眼前都是他的模样,各种的,笑的不笑的,看她的不看她的,坐或站着的,洛止或……长留的。
她想了许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就那样守着,却似并不知晓自己要守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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