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躺床上时在想付冬阳如果吻她会是什么感觉,她扭动身子,睁着无辜的一双眼眨都不眨,忽然把被子一扯蒙住了脸。
现在,她一下背负巨额债务,跟做梦的一样,云昭变得沉默。和张小灿告别后,她回职工楼,夕阳落在黑金的小铁门上,红红昏昏的,祖父坐在她永远喜爱的石墩子上听昆曲。
正唱到《牡丹亭惊梦》。
云昭在园子外想很多,如果不能及时赔偿,也许对方会找到学校,影响毕业,影响档案,影响找工作……像多米诺骨牌。她神情伤感,有点呆滞,偷偷哭过的眼睛微红,好端端的为什么就撞上了那辆车子?
嘴有点肿,得想办法撒个小谎。
云昭切换成惯有模式,跑进去,撒娇缠着祖父唱一段《山坡羊》。
“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祖父唱到这句时,皱纹挤在一块儿笑,“昭昭,去谈恋爱啊,又不是大一那会儿了,同学们都嫌你小。”
云昭读书早,考上A大时不满十七。学期过了小半,才过十七岁生日。她脸上一热,晃着老人胳膊娇娇软软的,“我是建筑狗,熬不完的夜,人长大了也变丑了没人要跟我谈恋爱……”
几次到嘴的话,都咽回去。老人无比疼爱她,人又开明,云昭很想跟祖父坦白自己惹了事,最终放弃。
十天后,云昭再次遇到陆时城,是在浮世汇,对面就是大使馆。只是,她并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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