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的心似被刺痛般,眉尖微蹙,她已经尽力了,养育之恩也禁不起经年累月的消磨。
前几天还逼着她的离儿去死,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了,活的还挺带劲!旬阳候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双眸却冷亮若鬼火,“她是真狠心啊,今天是暗示我该自尽全名节!当初我儿出事,让上官霖在皇上面前求情她都不干,让
我儿被流放三千里!我豁出老命生下她,娇生惯养将她养大,还陪送了大笔的嫁妆。结果她是怎么报答我的?怎么报答这个家的?一点儿帮扶娘家的事都没做!这样的孽障,留
她何用!还不如生只狗子,还能看家护院吃狗肉!
一屋子的下人都跪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觉得,姑奶奶不敢暗示旬阳候夫人去死,是她自己疑神疑鬼地多想。旬阳候夫人喘了几口粗气,冷静下来,道:“送些补品去给林夫人,不着痕迹地透露个消息,就说,谢氏今天说,上官若离正在接受治疗,很快就要恢复记忆了。”上官若离也就说说,没去旬阳侯府去打脸。毕竟还得看谢氏的面子,毕竟旬阳候夫人是谢氏的亲娘呢。
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谢氏不好坐视不理,带着补品回娘家探望。
雪花飞舞,寒风潇潇,花木凋零,难掩萧瑟。不过,旬阳候夫人的屋内温暖如春,摆着经冬犹翠的冬青、盛开的梅花和水仙,给屋子里添了不少生气儿。空气里弥漫着药味儿,气氛格外凝重压抑,侍女
们说话的声音都格外放低几分。
谢氏进屋,给旬阳候夫人请安:“女儿给母亲请安,母亲要保重身子。”
旬阳候夫人正躺在床上,斜歪着身子靠着软枕闭目养神,长了老年斑的手里握着一串已经包浆的紫檀佛珠,缓缓地数着。
听到谢氏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和凌厉,暗淡无光又阴沉,声音也很无力:“你来了。”谢氏竟然有一种痛快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太不孝了,忙低眉敛目,让丫鬟将带来的补品呈上,“给母亲带了些补品,都是家里铺子里留下来的上品,母亲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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