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央木案上,放置着半扇野兽的骨肉,木案一旁跪着一个身形雄厚的屠户。
男人见妫燎走来,立即放下折扇,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
“国君,昨儿我才与你说过,外头的林子里,最近有食人的野兽出没,你瞧今日就有人将它送了来,但瞧那肉的颜色,就知是上品,以炉火炙烤,味道定然鲜美。”男人粉唇玉面,一双修长素白的手,颇为吸睛。
妫燎敷衍地点了点头,双眸掠过半扇野兽的骨肉,和跪在地上那位一声不响的屠户。
男人瞧出他的心不在焉,便娇嗔道:“今儿这般早来寻我,可是又要我奏些什么曲子来解闷吗?”
“不必,孤只想问一问,昨日一早抓住那四个小吏可有审问出些什么来?”他方才一度怀疑,那淳于老妇今日想要见他,是与这四人有关。
“各式的刑具都用上了,尽管已是遍体鳞伤,他们仍旧是统一口径,说自己是修筑陵墓的工匠,外逃时瞧见林中有官吏的衣服,便捡起来穿上,至于为何会进入府内,乃是在逃跑的路上,遇见了府内的吏令,迫不得已被带了回来。”
“昨日过午,我也问过李老头儿那家伙,可他说筑陵的工匠每日逃的、死的都太多了,记不得哪个是哪个,既是他那跑出来的,审问够了,就送回继续做苦力,左右筑陵的工匠最后都是要做人殉的,不能白白浪费。”男人话中颇为轻蔑,尤甚是说道李老时。
妫燎垂眸细思半响,道:“可还是在为李老杀了你的脔奴,而心有怨恨?”
男人将头转向一旁,娇嗔道:“岂敢,李老现下是唯一以国君马首是瞻的肱骨之臣,而我不过是国君解闷的乐师,便是受了委屈也要忍着,怎能对李老心生怨恨。”
这男人,便是汪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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