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瑟斯完全无视他们俩的存在。他拿起一把大解剖刀,从她的两肩肩胛骨开始,一直到胸骨,切了一个很深很大的“V”型切口,又从胸骨开始一直向下切到耻骨,将“V”扩大成一个巨大的“Y”。接着,他拿起一个沉重的、好像小型铬合金钻机的东西,那玩意儿顶端有一个奖章大小的圆齿轮锯。他开动电锯,先试了一下,然后用电锯锯开肋骨。
女孩的身体像一个钱包,转眼间全部打开了。
阿修闻到一股很淡的、令人有些不快的味道,是一种具有穿透力的、有些刺激鼻孔的肉类的味道。
“我还以为闻起来会更糟糕呢。”阿修坦白地说。
“她很新鲜,”内瑟斯说,“连肠子都没被刀刺穿,所以不会有屎尿的恶臭。”
阿修发觉自己移开了目光,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会恶心反胃,而是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希望给那个女孩留下一点隐私。要说赤身裸体,很难有比这具开膛破腹的尸体更赤裸的了。
内瑟斯把胃部以下、骨盆以内的肠子打上结。肠子在她的腹内闪着光泽,感觉像蛇一样滑溜。他用手指抻着肠子,一英尺一英尺地丈量检查,然后对着麦克风说一声“正常”,接着就把所有肠子放进地上的一个桶里。他用真空泵抽干她胸腔内的血液,然后测量重量。接下来,他开始检测她的胸腔内部,并对着麦克风记录观察结果。“心包膜上有三处破损,充满凝固及流动的血液。”
内瑟斯抓住她的心脏,从顶端切割下来,在手心中翻转一圈,仔细审查。他踩下录音机开关,口述记录:“心肌上可见两处损伤,右心室上有一处一点五厘米的损伤,左心室上有一处一点八厘米的穿透性损伤。”
接着,内瑟斯切下两侧的肺,左肺被刀刺中,几乎有一半全部坏死。他称量了肺的重量,然后是心脏的重量,接着为器官上的伤口拍照。随后,他从每一侧肺叶上切下一小块组织,放进一个罐子里。
“里面装的是甲醛。”阿兹尔先生在一旁解说。
内瑟斯继续对着麦克风讲话,描述他手上进行的尸检工作、他观测到的情况,与此同时,他逐一切下女孩的肝脏、胃、脾脏、胰腺、肾脏、子宫和卵巢。
他为每一个器官称重,并口述记录器官正常没有任何损伤。他还从每一个器官上切下一小片组织,放在装满甲醛的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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