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因为对方是蛮夷,就加以排斥,显然不妥。
可邹守益显然不会这么容易认输。
“王大人,此人不过是一个鞑子,野蛮成性,他有什么资格登堂入室?居然还要让他去给天子讲课,让百官聆听,这是什么道理?我大明的脸面何在?还要不要斯文体面?”
其他的翰林也都站在了邹守益的身后,一起怒视着王岳,对啊,道理何在?
“还真是义正词严,道理满腹。”王岳笑道:“你说他是蛮夷,就不能讲课,是这个道理吗?”
“嗯!没错!千古以来,历朝历代,哪有让蛮夷在庙堂之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的?”
“是吗?真的没有?”王岳轻轻一笑,“那我想请教,当年鸠摩罗什四处讲经,又是什么道理?他不也是蛮夷吗?你怎么能说,历代都没有呢?”
邹守益沉声道:“抚远伯,释教入我华夏以来,教化百姓,涤荡人心,并未作恶失德,且经过千年,香火鼎盛,百姓信服。鸠摩罗什乃是佛门大德,拿他跟这个蛮夷相提并论,实在是有失偏颇吧!”
“是吗?”王岳笑道:“佛门不曾为恶?这话听着新鲜,我虽然读书不如你们多,但我也知道,后赵石虎在位之时,就有僧人向这位少有的暴君谏言,苦役晋人,以压气数……结果石虎大兴土木,征用几十万劳役,死者不计其数。”
“自佛法西来,僧尼不事生产,摇唇鼓舌,靡费无算。历代以来,为了修庙宇,兴土木,耗费的钱财是多少?累死的人又有多少?且不说别的,光是元朝,就有多少僧人胡作非为,你这位翰林学士,不会光把功夫放在经学上面,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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