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张孚敬简直气炸了,他一直大声疾呼,加上师父的帮忙,才能推动进一步清丈,可是真正做起来,又不断冒出幺蛾子,不断掣肘,简直可恶透顶。
放过皇庄宗室,这是绝对不行的。
有人例外,就没法服众,要知道执行政令,也需要人的,万万不能给他们侥幸的机会,不然就像是渔网漏洞,最后一条鱼也捞不到。
以张居正的一条鞭法为例,他几乎完成了九成以上的清丈任务,但是像江南的巨室,山东的孔家,内廷的大珰,还有一些宗室藩王,甚至一些晋商的势力,都没有触动,结果就是他一死之后,这些力量迅速集结起来,反扑变法成果。
人亡政息,也就不难理解了。
在这个问题上,张孚敬看得更清楚,从某种角度来看,不管是高拱,还是张居正,他们想学的人都是张孚敬而已。
嘉靖以来的首辅,以张孚敬为第一!
“孔家不能例外,宗室藩王也不能例外。清丈田亩,势在必行。如果户部觉得困难,老夫就只有调动锦衣卫,前去曲阜,彻查孔家!”
“张阁老!”夏言竟然也站起来了,他满脸惶恐,怒火中烧,“缇骑肆虐,践踏圣人之乡,我们这些人会被戳脊梁骨的!”
张孚敬冷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挫骨扬灰,锦衣卫要是不行,就请东厂出手,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张某早就将生死置于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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