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打打看,我还不信了。”雨秋平一意孤行地摇了摇头。
天正七年(1579)11月26日上午,石山御坊西门外。
织田军集结了他们全部的火炮,包括了陆战炮和舰炮,总计大大小小两百余门大小口径的火炮,对着石山御坊进行了空前绝后的狂轰乱炸,比之前红叶舰队炮击萨摩内城还要壮观。整片石山御坊西边的陆地和海面上满是硝烟和火药味,石山御坊的城头更是一刻都没有安静过,炮弹如雨点般地落下,硝烟里混杂着残躯断臂和碎石尘土,盘踞在石山御坊城头久久不去。
大炮的轰鸣声和城头的撞击声与碎裂声大到连站在一起的人都要靠喊才能彼此交流,而原本还在城头戍守的信徒和僧兵们也没有一个敢起身,全部老实地趴在墙砖上。一旦有一颗炮弹刚好落上城墙,瞬间就会带走十几个乃至几十个人命。
炮击过后,西面城墙上布满了深浅不定的凹坑,西城的城门也被轰烂,露出了背后堵死的砖墙。城头的墙垛残缺不堪,翻倒了一大半,西城后的城楼、橹、射击孔等城防设施更是尽数被摧毁。鲜血在城墙上流淌,从墙垛的缺口处淌下城来。
然而,黑色火药驱动下的实心炮弹终究威力有限。一整天的高强度射击消耗了大量的弹药储备,可最终石山御坊的西城城墙主体依旧屹立在这里。竹中重治说得没错,以火炮的威力,难以对石山御坊这样坚城的城墙造成有效损害。即使已经把它达成一座裸城,只要那些悍不畏死的信徒还在,织田军依旧寸步难行。
伴随着炮击的结束,西城城头再次响起了整齐的佛号声,仿佛在嘲笑织田军的无能。
每天晚上例行的织田家评定会议上,今天的气氛格外压抑。大家都是征战多年的宿将,不会看不明白。如果想光靠炮轰就把西城城墙打塌,哪怕把雨秋家和织田家所有的库存弹丸火药都打光也不够,一直打100天说不定才有机会。
“这城墙是真硬啊,嘿嘿…”池田恒兴看帐内气氛太尴尬,开口活跃气氛道,“若是寻常小城,照这个轰法,早就轰塌了。”
“如果石山御坊不是这样的坚城,主家也不会奋战十年还拿它无可奈何了。”堀秀政眉头紧锁,“若不是有百日之限,倒不如真的封锁石山御坊,靠断粮落城。”
“要不我们联名写信给主公,求他撤销百日之限?”佐胁良之笑着提出了个主意,“你们看怎么样?”
“得了吧,你那是要红叶死啊。”池田恒兴又干笑了两声,拍了拍佐胁良之的肩膀道,“我都看的明白啊,现在主公就是看红叶不痛快。你还搞一堆人联名帮红叶?显得主公为难重臣,兔死狐悲?让全天下看笑话?那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
“明天再冲一次不就得了。”森长可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雨秋平,“西城都快给打烂了,就剩一道墙了,明天我们再冲一次,肯定能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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