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开玩笑。”张宴逍捏紧拳头说:“我回去以后要参军打仗,灭匈奴替你讨回血债!”
“黎帕那。我和你约定。”他静静地立在风中,风扬起他如丝缎般丰厚光泽的长发,拂过他比雪更为晶莹清透的面容,划过他比黑曜石更为幽黑,更为悠远的深邃双眸,静静地,静静地……美轮美奂,风姿佼然。
你我相视而笑,相视而立,静静地看着彼此。忽然之间你我都沉默了。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见。原来心底翻滚绞痛是这般滋味。呵呵,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这就是舍不得吗?
“别说废话了。”黎帕那把他推上马“快回去吧。离家太久了,别让你母亲担心。”任文奔驰加鞭率军日夜赶赴敦煌向贰师将军交差,将楼兰王押解至长安交由皇上审判。
“黎帕那!”张宴萧走出很远的距离依然不忘回头向她招手告别:“再见——”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负责押解楼兰王的汉骑兵发现这老家伙很不安分总是试图回头看,“眼睛都被蒙住了,你想看也看不见!”
黎帕那站在楼兰城门外凝视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眼角渐渐湿润,泪水不住地流下来,仿佛听见心脏的碎裂声:他走了。回他在长安的家去了。很快就会和他的母亲团聚……我呢?她回忆着自己母亲温柔的笑容,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直到汉军消失在绵延起伏的大漠沙丘深处完全看不见,才慢慢转过身往楼兰城门走去。
她其实想和他说——她将牢记今日之约,她会一直等待,等待下去,等待到他灭掉匈奴的那一天。是的,因为这段意外的相遇,她深信总会有那么一天。
誒。话又说回头,送走张宴萧的同时还在为老不死的东西幸灾乐祸,乐什么,简直乐极生悲!满以为灾难之神不会盯上自己,其实它就潜藏在身边无时不刻,谁都不知道下一刻……
“诶诶,让开啊统统给我让开!”耳边响起一声粗里粗气的吆喝,黎帕那从思念张宴萧的思绪中回过神可为时已晚,由于来不及躲避,在旁人尖叫声中被后面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撞飞了几丈远的距离,话说飞出去的那一瞬间,瞬间无法眨眼,时间似乎瞬间静止,眼前一片模糊朦胧,觉得自己在天上飘,甚至落在地上之前脑海深处闪过很多事物,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事物的内容,落地之后整个人是蒙的,阵阵的骨架散裂般的疼痛犹如潮水般涌来,一波又一波,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力气也没有了。她听见马车里传来冷冷的声音“怎么回事?”
马车夫见状吓坏了,大脑片刻间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如木头般坐着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前方那个被撞倒在地吐血昏迷的姑娘。“怎么回事?”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外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主人。很快伴随着不耐烦的声音,绉纱被掀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金色微翘的长卷发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精致完美的面孔高傲中带着无人可敌的华贵气质,微微上挑的妩媚凤眼坚定而自信,眸中流转的光芒犹如晨星的碎片,璀璨明亮,让人自惭形秽。妩媚四溢暗香流动,如此春色令人不能提防不能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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