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树叶筛下点点光芒,在池水中跳动着,好像月亮洒下的点点银白色的粉末。微微摇晃的酒杯任性地亲吻着葡萄酒毫不掩饰地放肆着自己渴望的自由。体会着它的美,感叹着它的柔。带着它那无尽的情怀,随性地漫步在干渴的咽喉……大概三更天左右黎帕那终于控制不住困意,开始打哈欠。尉屠耆于是对她说,时间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微醉的姑娘点点头,有些站不稳,尉屠耆连忙搀扶了一下,发觉其身上散发诱人的少女体香味暖暖的花香加上白檀香闻起来很舒服。据说葡萄酒还有助兴之功效,姑娘往常那双灵动的眼睛此时也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让人看不透,白皙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的飘落,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反倒加上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更想靠近她。
尉屠耆不禁情欲大动连想都没想便直接张开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含情脉脉凝视着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的她的睫毛,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她,默默地,就像那片静静地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两人接吻了。黎帕那的嘴唇异常莹润香甜,尉屠耆由于是生平第一次亲吻姑娘所以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也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索性就势将她抱起,飞快走进闺房关上门共度良宵。“黎帕那……不管今世也好来世也好……我所要的只有你……我爱你。”
“王妃。伤口已经好很多。”舍缇张罗着给玛雅换药,关切道:“很快就可以痊愈”“你明日去催催苏罗漓,”玛雅最担心就是痊愈之后留下疤痕影响自己的美丽仪态:“让他快点配制消除疤痕的药方。”
舍缇回答说知道了。玛雅觉得困乏,上眼皮重重搭在下眼皮上,恨不得用一根木杆把它撑起来。“三更天你也困乏了。回去歇息吧。”
舍缇向玛雅行抚胸礼表示告退刚转过身,晚风掺杂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至。熏得她几乎作呕伴随着醉言醉语:“嘿嘿,我的母妃!我来看你来了!”玛雅不得不捂住鼻子,“你父亲每日为政务操劳,你倒过得逍遥快活。”
安归跌跌撞撞地闯入王妃寝宫,喝醉了嘛固然心思无定,神情恍惚,喜怒无常。脚下不稳身不由己,忽东忽西。眯起眼在云里雾里,瞪大眼,不知身在何处。“父亲当上摄政王,我多喝几杯没什么大不了。”
“母妃!……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安归边说边抓起玛雅的手,行为轻浮可把她气得不打一处来将这个继子推出几步远,骂道:“你父亲不在家,白天你不来偏偏选在深更半夜这种时候来。你想要干什么?惹人说闲话吗?”
“你别生气啊。”醉醺醺的安归语无伦次道,“不就是父亲胆小怕事,看着你被人欺负也没法替你出头吗?还有我呢。”“尉屠耆收纳的一个贱婢嘛想要教训教训还不简单?”舍缇听到他这番醉言醉语,碧眸瞪得如铜铃大,脸色陡然变成灰黄,两颊筋肉都松松地下垂,一张嘴差不多都看着好像是一个小圆孔的可笑样子。玛雅亦同,尤其白日胞弟笺摩那说过的话再次回响于耳边:“想息事宁人也行。从即刻起马上给我闭嘴什么都不许再说。至于其他就不用操心了。”
“你还嫌不够乱吗?滚!”玛雅冲着继子大发雷霆,张牙舞爪将其撵出寝宫,“给我滚出去!”几个时辰过去,天边渐渐地亮起来,遥望绵延起伏的沙海在簿雾笼罩的地平线下,隐隐有些发蓝的沙丘背后慢慢地注入了清新如燃的晨光,起初是淡青,再由淡青变为淡黄,渐渐又由淡黄色变为绯红、深红、金红,紧接着金光四射跃出一轮红艳艳的朝阳霎时间让整片牢兰海显得生机勃勃,碧蓝湖面上金波闪烁芦苇轻摆。
“王后昨晚没有睡好吗?”依娜姆给珤勒尔梳妆时发现她眼圈发黑,觉得非常好奇,“昨晚宫里特别吵。”珤勒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没精打采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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