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普尔的半边脸已经破碎了,一侧的脸骨明显塌陷下去连一只眼睛都从眼窝里掉了出来,被一条细细的肉丝连着垂在胸前。深深的眼洞里不时地有鲜血涌出来,带着刚刚凝结的血块。“救我,我好痛,好痛……”
“王兄?王兄,你怎么了?王兄?”尉屠耆赫然惊醒,原来是一场噩梦。窗外月挂中天,被一圈淡黄的光晕圈定。光晕开去便是一些隐灭的星辰。还有那些似轻纱一般飘忽的蓝白云。仔细察看会发现今晚的月亮并不圆满,似乎一个裹着黑纱的头颅,眨巴着一双半是淡定半是幽深的黑眼。黎帕那。人呢。他身边空荡荡,大约一个多时辰前还睡在身边的姑娘不知所踪?他睁大眼睛心里蓦地咯噔,有种不详预感,糟糕!黎帕那!!
“啊,不找?”连夜应召来到将军府的热合曼惊诧地看着托脸坐在地台上六神无主的笺摩那。“不能找。”笺摩那似乎把大部分精神集中于窗外庭院里一串不算响亮却很清晰的虫鸣声这一块,说话漫不经心,那虫鸣声像是蝈蝈之类听起来很有节奏,先连续叫几下子再停顿一会儿,叫声很清脆有点发颤像边唱边抖着下巴似。
“为什么不能找?”热合曼走近几步疑惑不解道:“这可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旨意啊,再说,只有找到这个不留名的奇怪的信差才能搞清楚事实的真相。”
“傻瓜,你想搞清楚事实的真相,活得不耐烦了。”
“大将军,到底怎么回事?”热合曼正要细问,却从笺摩那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一丝丝心事重重的意味顿时有所领悟,连忙压低声音询问:“莫非你发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背后指使不是别人,正是王女。”
“王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反正知道是王女搞的鬼就不能找那个信差,明白吗?”
“噢,我明白了。”热合曼狠狠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那日夜晚,王女和王子掐架,在摄政王面前指证王子污蔑你们私通的事情。”“王女怀恨在心加上她和匈奴夫人也不对盘所以侍机报复来了一箭双雕。”笺摩那没有说话,心想大概就是这样吧,热合曼又分析说:“这件事确实不光彩。倘若找到信差揭破真相,等同于让楼兰所有臣民和西域诸国看楼兰王室成员窝里斗的笑柄。可是大将军,找也难,不找也难啊。”
“届时太后她老人家那一关你怎么过。她下的命令让你去找,你敢不去?抗旨吗。距卑职所知她对军事贵族也并非完全信任。”
找也难,不找也难。前行迷茫,后退是墙,横是左右为难。我该怎么办?!笺摩那使劲抓着鬓角的头发心情糟糕到极点,“大将军,都尉。”城门轮值的卫兵急急忙忙策马赶至将军府,一进门就大声吵吵:“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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