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整个后场有近一半的空地,为了不显得荒芜空寂,沿墙根下,都种上了些低矮的花草树木点缀,这会儿,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姹紫嫣红开得正好。
韩守义指着那一片道:“哎,老爷当初买下那两块地,是花了大价钱的,本打算扩建茶房,将茶饼的产量翻一番,可这会儿却只能植树种花,白可惜了。”
“茶业的将来,恐怕不会是单一的蒸青茶饼,不说完全被炒青取代,但也会被占去半壁江山,我爹当初没有执着在蒸青茶饼上发展,是明智之举,至于空地,以后终归会有用处的。”顾青竹望着那些花木说。
阳光下,新生的花叶娇艳明媚,微风拂过,花翻叶涌,白闪闪的光晕仿佛粼粼水面,亮了人的眼睛。
韩守义垂头低叹一声道:“少夫人所言极是,如今正是旗枪上市的时候,每日几百斤的鲜叶送进后场,全做成了蒸青茶饼,然而,去岁价格不喜人,今年行情尚不可知,但想要重回之前的巅峰,料想是不可能了。
旁人看着三生茶行每天车来人往,十分热闹,却不知我心里整日惶惶,只怕重蹈覆辙,再次积压啊。”
顾青竹点头道:“您在茶叶行当里摸爬滚打这些年,您的担忧不无道理,炒青自去年起就已经开始冲击蒸青茶饼,南苍县茶市行情一路低迷,就已经很好地说明了人们的喜好,我爹有意让我今日与您先谈谈炒青的事,待明日到议事厅再一起讨论。”
“这自然的再好不过的事了,咱们去前厅说吧。”闻言,韩守义颇为高兴,躬身做了请的手势。
顾青竹谦让了一番,与他回到前厅,韩守义煮了壶旗枪茶饼,两人边喝边谈。
两人虽然年岁差着几乎可做父女,却谈得十分投机,对好些事情都是一拍即合,很快达成了共识,一晃,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快给我喝一杯茶,渴死我了。”慕锦成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拿了顾青竹的杯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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