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教主任安宝成厉声打断他:“又您那啥上窑坡,一个土坡儿就成了您俩旷课的理由了?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啥崇山峻岭没走过?您那坡比六盘山还高还陡?就算是比六盘山还高还陡,只要是真的有决心,一样能过来,红军不是都走过来了吗?”
柳海哑口无言了,他学过毛-主-席的诗,知道六盘山很高,但他不知道上窑是不是比六盘山高。
吴保军厌恶的看着他俩:“跟这种垃圾学生有啥哩,我的意见是马上开除,要不,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汤。”
柳侠扭过了头,仰脸看着吴保军:“那黄老师算不算老鼠屎?他给俺上课光会照着书念,还高兴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俺要是老鼠屎,那他是啥?
俺伯俺妈,谁都是人生父母养哩,谁家的爹娘养孩儿都可难,所以谁家的爹娘都不能乱骂,黄老师他凭啥就能?我旷课不对,我写检查,我罚站,我叫老师随便打,他凭啥骂俺妈?”
他还想问一句,要是有缺面骂您妈,你打不打他?
但柳侠到底不敢,面对一群成年人,一群他从听懂话以来就被父母教育一定要尊重、此时此刻又掌握着他命阅人,他再再冲动,也明白自己的身份。
吴保军一下火了,过来推了柳侠一把:“你翻了啊,还质问起老师来了,你再一句叫我听听!”
如果不是柳海拉着,柳侠差点撞在身后着的正旺的大铁炉子上。
柳海把柳侠护在怀里,嘴唇哆嗦着瞪着吴保军。
再有人敢打幺儿一下,他就豁出去拼命了,管他娘哩开除不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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