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半，荣泽市人民医院骨科病房。

        燥热的空气经过一个黑夜的沉淀终于稍稍清凉了一点，热得整夜辗转反侧的病人终于能睡一会儿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只能听到从各个病房传出的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奔护士站而来，值班的护士从桌子上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哪张床？咋啦？”

        “我不是病号，我问一下，16床咋没人了咧？”

        “出院了，”护士捂着嘴打呵欠。

        “出院了？”个头儿有点过于高的男壬着眼，“啥时候？俺夜儿黑快十二点才走，他还搁这儿咧。”

        “大概两点吧，”护士举着胳膊伸懒腰，伸了半截可能觉得不合适硬生生又收回了姿势，“十二点多又来了俩讨债哩，可厉害，一看见楚凤河就想打，我跟朱大夫劝了两句，光想连俺俩都一起打。

        六病房另外那俩病号也烦了，人家现在都没法休息，非要让俺给楚凤河换病房，俺没法，给值班领导打电话，领导过来叫他们转院走了。”

        “半夜转院？”男人不相信。

        “医院还分半夜不半夜吗？”护士翻了个白眼，“您就是十冬腊月凌晨三点受伤了医院不照样得给您治？”

        男人愣了几秒钟，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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