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了，风力也有所减弱，海面上的波涛已经没有夜晚那样汹涌。持续近两小时的高强度搜索仍然没有结果，人们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变得麻木起来。从167舰指挥舱的舷窗望去，成团的乌云之间，阳光像丝线那样执拗地透出来，海面呈现出一种墨色。后续护卫舰和辅助舰编队已经抵达预定集结地，正通过甚高频呼叫旗舰：“金戈一号，铁马已就位，请指示！”

        王亚东用征询的目光望着闵方舟，问道：“北斗定位显示，我们已经到了划定的演习区域边缘了，是不是该返回了？”

        闵方舟有些焦躁地反问：“尾巴有没有摆脱掉，你能确定吗？如果这个尾巴一直跟着我们到达集结地，那么一号很有可能会暴露！那样的话，这么几天来的努力，就会全部像泡沫一样消失。要知道，正在执行战略值班任务的二号，给养已经耗竭了，我们耽误不起！”

        “这样搜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建议，161号和我们向相反的方向后撤，就算是再先进的潜艇，也不可能有分身之术。如果我是潜艇指挥官，我会选择跟踪167号，毕竟167的目标价值会更大一些。”

        “也只有这样了。通知161号吧。”闵方舟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海面上两艘驱逐舰分别以顺时针和逆时针方向，各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完成了转向。调转了方向后，闵方舟命令收起声纳。毕竟现在还不是战时，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攻击一个主权国家的军舰。目前最重要的任务，是护送一号艇前出到战略值勤阵位，去接替已经严重超期执勤的二号艇。

        就在闵方舟刚刚下达了收起声纳的命令时，声纳士官周耀辉的表情突然兴奋起来。原来一直跟踪在中国驱逐舰尾巴后的海狼号，在驱逐舰调转了方向后已经直接暴露在了探测最为灵敏准确的舰首方向。强大的拖曳阵声纳长达两千米，在双舰编队一共四千米的声纳阵列面前，消声性能再先进的潜艇也不可能不露丝毫痕迹。周耀辉再次捕捉到了几乎相同的声纹信号。

        “报告！再次捕捉到噪声源，与数小时前的频谱特征完全吻合！”

        “能确定距离、方向和深度吗？”闵方舟紧紧地盯着周耀辉，仿佛周耀辉的脸上已经写着这些参数一样。但周耀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支队长，信号非常微弱，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这是一艘潜艇，而且。。。。。”说到这里，周耀辉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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