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修进筑基初期有了修为，我更是终日的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哪天做错什么事被遣返回城主府，我曾打定主意：若是有朝一日被送回城主府，我宁可先一步自杀，也绝不受曹厉的侮辱。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我遇见师兄，师兄不但给了我升低阶弟子的希望，更让我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人对我这么好，如今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一辈子待在师兄的身边，不管是做丫鬟、做婢女、还是做其他什么都好，只要能不离开师兄，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悦儿把头靠在赵光瑜胸口，泪水已然打湿赵光瑜的衣襟，她继续喃喃自语：“师兄，其实我不是突破不了筑基初期的瓶颈，我只把你送给我突破用的灵石丹药都积攒了起来，没舍得使用，我想等我服役期满时再把这些灵石丹药都兑换成贡献值，说不定就能凑够升低阶弟子的贡献值了。而且就算不能升为低阶弟子，以筑基初期的修为回城主府也比筑基中期要安全得多，以前我总是想着宁可轻生也绝不受辱，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个勇气了，我现在只想活着，哪怕是受辱苟活也好，因为这样我起码还能回忆起跟师兄在一起的日子，心里依旧是甜的，而我若是死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能够轮回转世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我也是不愿。”

        “我知道师兄的心上人是碧执事，师兄每次见到碧执事，眼神都会变得不一样，我虽然羡慕碧执事，却并不嫉妒她，我从不奢求自己在师兄心目中的地位能够像碧执事一样，只求师兄能够在心底深处给我留一点点的空间，那样我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屈辱也值了。”

        小悦儿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但是眼泪却仍止不住的往下流，赵光瑜就这样轻抱着小悦儿一直到深夜，直到他觉得小悦儿确实睡熟了，才将小悦儿抱回到床上。

        帮小悦儿脱掉鞋袜，盖好被子，赵光瑜在房间门口铺了张毯子盘坐了下来，这几天两个人虽然共处一室，却一直都是小悦儿睡床上他睡床下，从未有过任何逾越礼节的举动。

        赵光瑜相信小悦儿今晚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不由地以手扶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玄水门看来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美好，自己再继续在这里修行下去，该如何才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小悦儿对自己是一片真情，但是自己对她却只有跟慕汐子一样的兄妹之情，这件事该如何处理？自己对碧执事的确有几分喜欢，但是真如小悦儿说的那般严重吗？自己心里明明还挂记着前世的那个她。

        赵光瑜思来想去，脑子里始终是一团糟，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倒头睡下了。

        第二天小悦儿醒来的时候，头仍是昏昏沉沉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勉强坐起身来，回想起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她的脸登时红到了耳根，不过看到床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鞋袜，她的心里又是一阵的温暖。

        赵光瑜端着一杯茶来到床边道：“悦儿，你醒了？敲自己的头做什么，不舒服吗？这灵茶有解酒的功效，你尝尝看。”

        小悦儿羞得不敢看赵光瑜，她红着脸低着头接过茶杯道：“多谢师兄关心，悦儿就是有点头晕，没什么大事的。”

        赵光瑜点点头道：“喝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都怪我，昨晚非让你喝那么多的灵酒，我听说很多人喝醉酒之后，第二天根本不记得自己喝多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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