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峰的雪总是一茬接着一茬,抨击着门板的北风消歇了不过两盏茶的时间,就又开始起势,呼啸,张牙舞爪了起来。
空中的雪,似乎还在酝酿着,要不要跟着恢复了精力的北风一起浪荡,在这短暂的间隙里,有人登上了这座荒芜之地。
面相相仿的兄弟二人当然察觉到了屋外的来客,只是不曾有所动作。
夏将左手从袖套里抽了出来,扯了扯裹在身上有些破旧的棉袄,冬围着制作粗糙的红泥火炉,用木勺搅动着炉中沸腾的茶水,破落峰没有茶树,自然也就不会有茶叶。
沸水中漂浮的绿色,是兄弟二人在山峰南面的一处悬崖上寻觅到的,这种形态不一的树叶只长在特定的树上,他们游遍了整座山峰也就发现了那一处的零星的几棵。
既然不似茶树的形貌,却又能熬制出茶汤,那就用“汤树”来代称吧。
冬碰了碰一旁闭着眼睛打盹的夏,没有多余的言语,夏弯着腰,裹着棉袄,在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了两只瓷碗,其中有一只还缺了一角。
冬很默契地接过叠在一起的瓷碗,用木勺搅动着炉中的汤水,水蒸气升腾到了半尺高的空中,就相继凝结成了小水珠。
在氤氲的雾气中,木勺舀着茶水在炉与碗之间晃荡着。
门被推开了,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衣着单薄的人影在门缝开合的瞬间就躲了进来。
身形较高的少年迅速地将吱呀作响地木门合上,一边拍落衣衫上地积雪,一边小声地抱怨着这古怪的天气。
冬的眼睛很明亮,在裹得分外严实的面部,这双透亮的眼睛在这逼仄昏暗的小木屋内格外引人注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