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凤灵柔随意问了一句，“方才那个，可是你的心上人？”听着虽是有些像，可又似乎不像，这话还是问明白了的好。

        翠丫却是闻言立刻笑了起来，“我的夫人啊，若我说是，夫人是不是还要做主将我嫁给他去啊？”

        凤灵柔见翠丫笑容中大有讽刺之意，眉头微蹙，问道：“难道嫁人去不好吗？”说起来，她还真有这个意思，若是翠丫有个情投意合的人，那就让她嫁了过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她从来都没想过要让翠丫回报自己什么。

        翠丫闻言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却是充满了悲凉之意，笑得凤灵柔和苏龙两个人都皱了眉头，这才伸手擦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夫人也不想想，那里头认识的人，又能有几个是好人呢？”

        凤灵柔愣了愣，缓缓点了点头。口中说道：“既然你没有这样心思，为什么还要敷衍他？如今，你已是自由身了。”

        翠丫勾了勾唇，露出个嘲讽的笑容来。对着凤灵柔说道：“想来夫人不曾过过我们百姓的日子吧？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自由两个字？不说别的，纵然我到庙里去了，夫人能管我一辈子吗年年叫人送米送面给我？”

        凤灵柔呆了呆，这个她还真是做不到的。

        “纵然夫人做到了，那我爹娘怎么办？少了我这份进项，只怕丰年还好说。一遇个水火，就立刻困顿下来了……”她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摇头，“既然是他寻上门来，我自然要笼络住了，防着以后有个用得着他的地方。”

        凤灵柔轻轻点了点头，这世上谁有谁的活法。若是依着凤灵柔，就是自己下地种田，上山砍柴也是断然不肯如此与人虚与委蛇的。可翠丫的做法，只怕才是这样经历的女子理所当然的想法吧？

        人的经历和过往，往往就决定了一个人的选择。看起来都是自己选的，可真正细究起来，又有几个不是事实所迫呢？

        索性让翠丫收拾她的东西去，等着苏龙再休息几日，便带着她去她说的那个庵堂，反正也是顺路，并不需要格外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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