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柔怔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明白了过来。贵妃又怎么会真心为自己着想，此时所言不过是为了让凤戾天相信的一种手段。可竟然会如此让人感动，虽能感受到她身上并无内力波动，可情绪被她牵引，竟是一如面对南宫轩之时。

        好厉害的蛊惑之术啊，也难怪她能屹立后宫多年。纵然是明里暗里与皇后交手数次，依旧扶摇直上做到贵妃之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想来她依旧不满意这在上的“一人”吧。凤灵柔伸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这是她防身的家伙，不知道怎么看见贵妃就会想起来。看来，此人给自己的感觉比皇后甚至比凤戾天更为危险。

        凤戾天的目光沉了下去，一步步逼近了皇后。皇后的额角上有细密的汗珠渗透了出来，脸上也露出了惧色来。随着凤戾天的逼近，一步步后退着。

        “如此说来，后宫中枉死的不只有蕊儿吧？”凤戾天的声音阴沉，含着隐隐恨意。

        凤灵柔微微一怔，没想到是指桑榆收之东隅。按照常理推算，皇后如果是因为妒忌之意才害了自己的娘亲，那确实受害者不可能只有蕊夫人一人而已。

        只是不知道这位让皇帝陛下如此上心的美人，到底是哪一位呢？

        凤灵柔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游走着，却听见一声低低的抽泣声。精致的长眉微微一挑向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贵妃以袖掩面，哭声呜咽。

        “我那可怜的湘嫔妹妹……”她哭得柔肠百转，似是已站立不稳，斜斜依在桌上，半伏低了身子，显得无比娇柔可怜。

        “胡说！”皇后勃然而怒，几步走到了贵妃身前，伸手推她。“湘嫔本是害了急病才走的，与本宫什么干系！”

        贵妃猛然被皇后推了一般，身子一歪跌倒在了地上。索性把身子往地上一伏，哭得愈加哽咽难抬。

        肩膀抽搐个不停，口中的吐字倒是清晰异常，“一个也是病了，两个也是病了。也不知道这皇宫中到底是个什么风水，怎么人人都年纪轻轻就病死了，敢是太医都太无能了吗？”

        贵妃掩着面，看不见脸庞。可皇后眼中却盛满了怒火与震撼。凤灵柔心中已是悄然做出了判断，看来这位她完全没有印象的湘嫔，十有八九真是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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