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凤灵舞睁开了双眼，只觉得全身都在痛，痛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了。小心翼翼的向着身旁看了一眼，却发现竟是没有了殷舷哲的踪迹，凤灵舞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却见自己睡的竟不是昨晚的那个房间了。

        也许是听到了凤灵舞的声音，门口一个笑容满脸的小宫女走了进来，笑道：“姑娘醒了？”凤灵舞连忙抓起辈子来，裹住自己裸露的肩头，对着那小宫女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小宫女笑了笑，对着凤灵舞说道：“宫中的规矩，姑娘是不能与陛下共度良宵的，侍寝都有一定的时辰。昨儿姑娘被送过来的时候，已是晕厥了过去，因此上大概不知道自己半夜换过一次地方。”

        凤灵舞抬起头来，失声说道：“我……我就是这样被送过来的？”此时的她浑身赤裸着，身上还带着斑斑点点的青紫色，若是这样被人看了个满眼，那日后……

        似是看得出来凤灵舞的委屈和不干，小宫女笑道：“姑娘别多心，人人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昏过去的不常见。所以一般过来的时候，也都批了件袍子的。姑娘也不是这样送过来的，是用毯子裹着抬了过来的。”

        凤灵舞着才微微放了心，松了一口气，对着小宫女问道：“那陛下可有说过什么？”

        小宫女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是摇头而笑，说道：“陛下昨夜吩咐了不留，也未曾叫内务府记档。”

        凤灵舞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所谓“留”与“不留”乃是宫中的一个说法，意思代表着帝王是否允许这个女子有生育子嗣的可能。所谓“留”就是不用刻意处理，能不能怀孕端看运气。

        所谓“不留”则是有太监会在侍寝女子小腹一个特定的穴位推拿数下，令体内的留存排除，断绝女子怀孕的可能性。

        而内务府记档，则是说这名女子是否有成为妃嫔的可能性。换句话说，不记档，等于是帝王根本就不承认这件事……

        殷舷哲昨日在暖阁中，分明与她眉来眼去，一副情投意合的模样，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竟是，竟是如此的无情。

        凤灵舞的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只觉得所有的事都与预想之中的不同了。她千算万算，引来了殷舷哲的目光，也成功的爬上了龙床。可痛得直到昏厥，却只换来殷舷哲一句“不必记档”……

        凤灵舞伸手掩面，低声抽咽了起来。那小宫女此时却是显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模样，虽还勉强笑着，可声音之中已是听出了急躁之意来。对着凤灵舞说道：“姑娘，这是陛下夏日来小住的地方。按理说也不是姑娘能够呆的地方。姑娘既然是已经醒了……”

        凤灵舞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了声：“我知道了。”便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我的衣裳呢？”宫女笑道：“已是取来了，姑娘请吧。”说着话，便伸手指了指桌上。

        凤灵舞眼看自己的位置离桌子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要下床，身体自然要展露在这小宫女的面前，不由得咬住了下唇，客气道：“烦劳这位姐姐给我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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