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柔不置可否，既没有表示赞同，却也没有表示反对，反而是一转身，对着小绿说道：“进来伺候我沐浴。”

        小绿闻言怔住了，呆呆立在窗口，一张俏脸上满是迷茫神色。

        凤灵柔回头浅笑，“怎么，你不是来伺候我的丫头吗？”

        小绿只觉得胸中发闷，竟然没发现凤灵柔是这样的性子。当下却也只能忍着努力绕过窗子，从门口走了进去，默默走到浴桶旁，伸手试了试水温，对着凤灵柔说道：“姑娘，不冷不热，刚好。”

        凤灵柔缓缓褪去了衣裳，身上显露出在悬崖上磕碰出的青紫色伤痕来。仿佛是一张洁白的丝绢，被人用画笔胡乱涂抹了几笔，让人忍不住看了就心疼。

        凤灵柔抬腿迈进了浴桶中，缓缓坐倒。温暖适宜的水温让人浑身的寒气都似在瞬间被驱散了出去，口中忍不住溢出了轻吟。

        纤纤玉指带着伤，轻柔的搭在了浴桶的边缘。凤灵柔在弥漫的水雾中张开双眼，侧头对着小绿说道：“上药。”

        房中满是水雾，看起来恍若仙境，凤灵柔在水雾之中看起来更加容貌娇媚，仿佛是一段月光从云层中隐隐露出光滑来。

        小绿在她身旁蹲下身来，沉默的拿起药盒，碧绿色的膏体散发出清雅的香气。

        凤灵柔一双眼微微眯着，隔着迷茫的水雾，让人看不清楚，可口中吐出的句子，却是字字刁钻，“我要明艳些的香味，去取桂花蕊来放进熏笼里，用来给我烘头发。贴身的里衣不要再拿染了色的，用原本月色的生丝的。”

        小绿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凤灵柔怎么突然如此挑剔了起来。却听见她口中依旧不停，“袜子不要用丝绸的，穿着打滑，换了葛布的来。用细细的金线锁口，金线不比旁的丝线，有轻微的弹性，穿着舒服些。”

        凤灵柔见小绿不答话，睁开了眼，隔着水雾对着小绿轻声说道：“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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