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个里也找不出一个这么走运的家伙,何必这么浪费?”
当时的异闻司主也很干脆:“你是天生适合管账的,天生能看得清那个万字。但我不如你。我就只能看见个一字。即使一万个里面也找不出这个一,但只要一万万或者在更久远的时间上出现这么个一。那我便觉得是值得的。”
而后来,这位司主在一次大规模的会议上再次直言:“异闻司从古至今就是个深不见底的坟堆。总是死人,一死还死很多。有些人便刮起了视死如归的风气,不少人还专门为此修炼了‘尸爆术’一类的法门。别挺起胸膛。我没打算表扬你们。是的,我很敬佩你们的勇气,但也蔑视你们的懦弱。你们可以坦然赴死,却不愿苟且偷生。这在别人眼里很高尚,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想告诉你们,死的多不意味着你们的性命便廉价,便可以随意作践。因为异闻司在你们身上花费了很多钱和物资,很多很多。所以,你们即使要死,也得把异闻司花在你们身上的东西赚够本之后再去死。不然,你们便不是异闻司的英雄,而是耻辱。”
这番话不是那么的符合主旋律,也便没有记载在光风霁月的异闻司正史里,而是隐藏在异闻司野史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但这还是被专精野史趣闻的王苏州给“慧眼识珠”了。
尽管时隔不知多少年月,王苏州还是对说出这样一番话的那位司主伸出了浓厚的知己情谊。如果不是岁月长河阻断,黄泉路远难行,王苏州定要请人撰写书信一封,与之商讨斩鸡头烧黄纸的事宜。
而自此之后,每逢有人取笑王苏州怕死的表现,他便会笑着一字不差地背出上面这段语录。
但是此刻,王苏州不怎么想背这段话。他有一段自己的心里话要讲。
“我知道,其实你们并不关心我为什么那么贪生怕死。对于你们而言,生死不过是一件仅次于吃喝拉撒的平常事。但我还是想借此说一下。”
王苏州将自己的视线从车顶那些看着就头晕的阵图符箓上移了下来,转而看向桐凰。他知道,对于他的处置,大概率取决于面前这个要强得不像话的女人身上。
也就是说,他现在最好说一些这个女人会喜欢听的那些话。而刚巧的是,他想说的也许就是。他换上一个看上去或许会正经一些的微笑,只是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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