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堂屋的门被打开,脚步声响了两声,接着,有人敲她的门。
谢小米低声问了句:“是父亲回来了吗?”
随即齐赛花那压抑不住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米呀,快开门快开门!我是你娘!乖女儿,快来开门啊!”
谢小米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抽开插销,点亮了烛火,随即齐赛花那笑得快要看不见眼睛的脸便映了进来:“小米呀,金子,银子,珠宝,我们谢家,要发达了!”
齐赛花的脸上是抑制不的惊喜,谢小米的脸上却分外的平静:“哦。”
“咦?你怎么不高兴?”齐赛花见谢小米这般脸色,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你不会是觉得,爹娘会独占这些财宝吧?你年纪小,不懂,这些可是留着将来给你做嫁妆,和给小南置办家产的,做姐姐的,何必如此小心眼儿!”
谢小米听完她的话,抬了脚出门,往堂屋走去,也不理齐赛花。齐赛花脸色不悦的跟在她身后,也跟了过去。
“爹,拿到珠宝了?可知道值多少钱?”谢小米远远的站着,也不去碰这些东西。
谢长贵抬头看着她,眉眼略有些呆滞:“这个,这个,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但这些散碎银子和珍珠首饰,怎么也能顾得上我们家生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吧?”谢长贵说这话自己心里也带着疑问的。他也是从小穷到大,靠着这一手家传的并不太精练的做木匠活,也赚过些散碎小钱,但是却从来没摸过这些散碎银两,珍珠首饰,白玉镯子,不过,确实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好久。
谢小米听完他的话,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她赌对了。这些碎银子加这些不算上好的首饰,就算拿去当铺当了,也不过值个四五十两,在谢府中,也不过是她和咏莲两个人差不多两个月的月例,但在这些穷苦人眼里,却无疑是笔很大的收入。
这些钱原本是她和咏莲藏在谢家外面的其中一部分,数额不算很大,本打算如果有一天真的山穷水尽,那便带着咏莲和娘逃出谢府的时候用的,今日能用上,一是想安抚暴怒之中的谢长贵和齐赛花,二是想着,万一咏莲哪天出门,看到她们埋东西的地方被人动过,应该会挖开来看,到时候,便会看到她留给她的那张信笺,只有两句诗,一句是柳暗花未明,一句是谢家长富贵。落笔,雅君。前一句是她常和咏莲玩儿的时候,一些约定的暗语,意指事情还有转机,后一句则是收信人的名字,就算瞎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雅君,则是她自封的小字,只有她和娘还有咏莲知道的小字。另外她附有一则简短的地址,就算不小心落入别人手里,也不会成为任何把柄。这简短而粗糙的纸上,承载着她所有的希望,而只要看到那张信笺,咏莲便会知道,她还活着,那她就一定会想办法跟她联系。她记得家中有个女仆张喜儿,就是从落霞村出来的。只要咏莲找到她,就一定能捎过来音信儿。
这也是她昨夜去拜托阿有的原因,顺便她还打探了下认不认得一个叫做张喜儿的女子,今年貌似也该有十七岁了。
阿有说:“落霞村里确实有叫张喜儿的,是张小宁的三姐,从小被一纸契约卖进了高门大户做丫鬟,寻常是不怎么回家的,只偶尔会让人捎个信儿或者过年过节用的散碎东西。”
“那,一般她会托什么人来捎信儿?”谢小米问他。
“大部分都是我师父,我师父虽不是本地人,但因我父临死前将我托付于他的缘故,他也时常的往我这里跑,今年初带我出去做活计的,就是他。”阿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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