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赛花一瞧见是齐老三,脑仁儿都疼起来了,赶紧走过去,摆着一张臭脸儿道:“喊什么喊啊老三,有什么事,就不能小点声的说!做啥的可着整个村儿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齐老三被自家姐姐给数落了一通,倒是赶紧跑进院子,同齐氏说道:“姐不好了,姐夫惹上事儿了!”
齐氏一听,脸顿时白了下来,眼瞧着就是六神无主的模样,但仍旧镇定的吊着眼梢子问齐老三:“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跟你姐夫一道去做的活儿?会出啥大事儿?”
齐老三听了,一拍大腿,叹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前后给齐赛花说了个清楚。原来齐老三在外面赶趟子的朋友跟齐老三说城里有户大户人家就要嫁女儿了,急着找人做嫁妆,柜子箱子什么的,齐老三便喊上自家姐夫一道去了。原本倒还好好的,谁知道扛木料的时候,不小心碰着那户人家放置在一个旧柜子顶上的花瓶,立时便掉下来摔碎了。那家人便拉着谢长贵和齐老三,不依不饶的说要赔钱。他们说那花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可值钱得紧,要赔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当时便把谢长贵和齐老三给吓得两张脸煞白煞白的,这一百两银子,搁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一辈子也出不起啊!于是那家人便说把谢长贵留着,要齐老三回来传话,要家里筹钱。
谢小米听着,心里却不由生了疑惑。哪样的大户人家,也不会把值钱的东西放在柜子顶上蒙尘吧?这年头手里有几个钱的,谁不把值钱的东西摆出来给自己长脸,要是真的一个花瓶值一百两银子,说真的,家里又怎么会是没钱没势的,非得要等到女儿快要出嫁了,才开始找木料做嫁妆,城里凡是有底子的人家,女儿定亲前便早早的把嫁妆定下了,这便是规矩,有钱体面人的规矩,哪里会到了这会儿子才开始准备?
谢小米越想,越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头。但由于她也不清楚当时究竟是怎么没回事,所以也不敢当下就说出来。
齐氏此刻听完齐老三说的,也是慌了神儿。她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听说要赔一百两,当时脸色便白了,六神无主起来。谢小南听着,也是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心。眼瞧着小南年纪小,舅舅又是个不顶事儿的,齐赛花又是个外强中干的,而谢长贵这一脉本就是一脉单传,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谁也靠不上。于是谢小米问齐老三道:“舅舅,先不说这个。爹如今还在那户人家里是吧?”
齐老三点头称是。
谢小米转身对齐赛花说道:“娘,先别急着害怕,搞清楚了事情就行。咱先筹算筹算家里一共有多少银两,先带着,到时候,娘和舅舅,见我的眼色行事就是了。”
齐氏一听这话,就生起气来:“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啥事都不懂,跟着去抛头露面做什么!丢不丢人!”说着,她的眼睛倒是打起谢小米腕上的玉镯子的事。谢小米心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但眼下倒不是在乎这个镯子的事儿,只得提醒了齐氏道:“娘,那城里的大户人家再家大业大,也总是县令大人治下的吧?”
齐似花这会儿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吧吧的,闻言也只是点头。
谢小米便道:“咱怕什么!我瞧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好在前些日子,我与县令夫人解了心愁,县令夫人也喜欢我,到时候若真的没办法,咱可以去找王夫人说和说和是不是?这大户人家再有钱,也比不得县令大人的官儿大,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