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德镇，涂老师的仿古达到什么水平？”窦老板说，“这句话有点冒昧，不好意思，涂老师您别介意。”

        “你可以去问大唐兄弟，他会告诉你，我的瓷器卖的价格是属于比较高的，算一线的水平吧。比我做得好的人也有，但是很少。做瓷器跟写文章画画差不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王婆卖瓜，我不吹自己。”

        窦老板在涂老师这里学习了两天时间，看了很多元青花瓷片标本，也看了一些经过做旧的仿品瓷片，涂老师用实物跟他讲解真品和仿品的区别，窦老板仍然感到元青花的真伪不好辨识，尤其是经过做旧的瓷片，跟真品瓷片简直毫无二致。

        窦老板感到头疼，也许是年龄的关系，东西放远了看不清，戴了老花眼镜，还是看不清，用放大镜都不行。窦老板几乎要放弃学习了。

        窦滢盈在一边看，一边学习，用相机拍了很多照片，尤其是微距照片，她在笔记本电脑上，把照片放大了给父亲看，用学到的鉴识跟窦老板分析真伪之间的细微差别。

        看了电脑上放得很大的图片，窦老板觉得真品和仿品是有明显差别的，比如胎质和青花发色特征，仿品青花和真品青花质感很不一样，胎质也不一样，按照涂老师的话来说，它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种东西。在电脑上放大了看，能够识别，但为什么看实物就分不清了?

        看来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看不清实物的细小差别，窦老板有些沮丧，如果真的是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以后凭裸眼的视力，已经很难辨识真伪了。窦老板记得有人说过一句话，在古玩行，人到了六七十岁，就不要冲在第一线鉴定买卖了，哪怕是原来的高手，思维和眼力都会明显下降。

        可是自己还只有五十多岁啊，为什么自己对这方面就缺乏一种悟性呢？鉴识能力还不如刚学了一点点的女儿？这话窦老板是不会跟窦滢盈说的，他心里觉得，这次到景德镇来，女儿学的比他还要快还要好。

        父亲的心思女儿并不知道，但是窦滢盈看出，父亲在学习鉴定时候的那种不耐烦，甚至有些不屑，轻视，滢盈不明白父亲为何有这样的反应，也许父亲认为元青花其实没有这么复杂，也许他不想在鉴定方面多花工夫。

        “如果看不明白真伪，你别买就是了。”窦滢盈跟父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

        窦老板怀疑涂老师故弄玄虚，所谓的仿品瓷片实际上也是真品瓷片，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想把水搞混了，显得自己高深莫测，东西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窦老板说：“你不要想得太简单，古玩行水很深，你太年轻了，还不懂得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现在搞不清，司马谷跟涂老师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关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司马谷的江湖背景除了景德镇，还有其他背景，这个我知道，我有一位朋友认识司马，知道他的底细，司马过去做过盗墓，而且还被抓过。他卖的东西来源很复杂，我就怕买到这类来路不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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