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请柴云山开鉴定证书的人越来越少，但是，中国收藏爱好者上亿，大多数人了解古董都是根据道听途说，柴老师作为著名古董鉴赏专家，在江湖上仍然是大名鼎鼎。古今公司还聘请了其他古董专家，鉴定书画，杂项等各种古玩。在公司里，这些专家为假古董大开绿灯。

        老费看穿了古今公司玩的把戏，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送拍的东西是仿品，东西没有卖出去是因为拍卖会上假货太多，没有真正的买家，好东西被淹没了。他怀疑柴老师故意将仿品看作真品，在假拍中获取好处，包括那些专家，都是为虎作伥，赚不义之财。

        他想收集证据，跟古今公司打官司，告他们商业诈骗，首先他必须找到跟他一样受骗上当的客户，人多力量大，一起告古今公司。想归想，老费真的要做起来，难度很大。拍卖会那天，跟他一样的被欺骗的客户，大都在现场，可是，没人主动站出来，揭露真相，谁来出头呢？

        对于这件事情，老赵跟他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拍卖会当天报警，然后组织受害的客户一起告古今公司，事情已经过去，就没有办法了。

        老费说，“我们大家都是散沙，很少有人愿意出头露面，只愿意吃现成的，坐享其成，所以，大部分人忍气吞声，怕麻烦，骗子们大行其道，就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我们看到的各种群体受骗都有这种情况，大家都缩在后面，骂山门，发牢骚，然后就算了。”

        老费说，“维权告状的成本很高，如果真要做起来，损失小的人最没有动力，你损失不大，愿意为大家出头吗？你恐怕也不会愿意。”

        老费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却无可奈何。

        到了2007年，古今公司这样诈骗公司如过江之鲫，遍布大江南北。骗子公司的业务员肆无忌惮地跟藏家打电话，在网络上做广告，几千万收藏爱好者养肥了他们，让本来就已经捉襟见肘的藏家们雪上加霜。当时，社会上有两大顽疾，一个是保健品推销，一个是艺术品假拍推销。不起眼的保健品推销能把一个退休老人的积蓄榨干。十多年后，各种金融诈骗让艺术品买卖诈骗，相形见绌。

        老费后来认识了一位温州的朋友王先生，他也是古今公司的受害者，一次就被骗了二十多万，他送拍了几十件藏品，估价达到大几百万，交了图录费，管理费，展览费等各种各样的费用二十几万，最后，只成交了一件拍品，5000元，好像是给他回家的路费，或者就像安慰同情费，不至于被榨得身无分文。

        王先生跟老费说，“费老师，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明年春季大拍，我们一起找他们算账。”

        老费说，“到时候，我们把那些上当受骗者召集起来，跟他们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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