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的何吉祥把头上挡雨水的斗笠摘了,露出了花白的头发,由着王大海把斗笠接过去后,任雨水飘打,侧头对旁边的申俊儒道,“申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可以行刑了。”
申俊儒硬着头皮道,“下官遵令。”
他现在才发现,今日交的才是真正的“投名状”。
坐在这个位置上,把金陵城六大家族子侄的脑袋砍了以后,从此他就彻底与和王爷绑在了一切。
连后悔的退路都不复存在了!
他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让同僚高兴,就得做东,想让上官高兴,就得做牛做马,想让自己高兴,纯属做梦!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
“午时三刻已到。”
他终于扯开了嗓子。
不管他做或者不做,今天六大家族的子弟都是活不了的。
官兵上前把哭哭啼啼的各家家眷驱赶走,早已磨刀霍霍的刽子手抽掉了犯人身后的犯由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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