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梦索性也不睡了，像是在祭天盛典那天一样，将脑袋轻轻靠在陈明的肩头，陈明知道她这次是因为害怕，陈明也一直强装镇定，能不害怕吗？桑海学府有灵胎境的校长，好几明魂宫境的老师，一直以来，桑海学府一直是陈明想象中的家，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可现在，陈明差点眼睁睁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在睡梦中遭到毒手。

        “今天没有云哎，好美的星空。”小梦轻声说道，这也是陈明第一次抬眼看着异界的星空，完全陌生的一片星空，没有勺子一样的北斗，也没有那闪亮的北极星。

        “你不觉得，这片星空中的星星太对称了一点吗？就像均匀洒满芝麻的麻饼。”陈明突然问道。

        小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看到陈明脸色有些严肃，奇怪的说道：“难道星空不应该是对称的吗？古书言‘天神悲悯，画星图明极夜之穹’，意思就是这是神的规定，一看就知道你上课没怎么听。”

        “那你知道吗？我还见过一种不对称的星空，那里有七个组成一个汤勺一样的星星，也有那种特别明亮的，月亮也盖不住星辉的星星，哪里的星空星星有明有暗，有聚有散，但同样很美。”

        “怎么会有那种地方，在哪？”小梦顿时来了兴趣，陈明微微一笑：“在我梦里。”

        “那你的梦里一定没有天神庇护，小时候爸爸给我讲，当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时候，苍穹的黑暗让人喘不过气来，人类在夜色中瑟瑟发抖，以至于恐惧黄昏。”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神吗？”陈明突然有了兴趣，有了力量，自然有了向着顶峰之境的心境。

        “不知道，听我爸爸说，历史上有人曾经试图破开苍穹，可惜最后以失败告终。他还说，给我反复讲一个故事，将一组数字在我耳边反复重复，我都听腻了，但现在却回想不起来。”小梦将脑袋从陈明肩头抬起，轻皱着眉头。

        看得出来，小梦想起来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陈明放弃了追问，没敢睡觉的两人就这么坐在床上，望着破碎屋墙外的星空，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东方的鱼肚白遮住夜空，夜空中的暗灵被太阳带来的光灵驱逐。

        在以后的几天里，两人感觉自己只要一出孔老的门，就会遭到肆无忌惮的窥视，这种不适感一直到两人走进教学区才消失，二楼的窗台上时不时会出现死蛇，被一寸一寸剖开，将鲜红和发黑的内脏展现在两人面前，仿佛在诅咒着两人，陈明发疯一样用焚拳将小木屋周围一圈的大树一个个轰碎，也没察觉什么端倪，但监视依然存在。陈明疲惫的蹲在一颗烧焦的树桩之下。恐惧，是折磨人的一种好办法，还好，这种行为无法进入到孔老的小屋内，只要在这里，就是一方安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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