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打定主意后,翻身上马,一点手叫少昊来战。少昊精神抖擞提剑过来,根本不说话,上来就是疾风劲力的一顿剑雨。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使颛顼大吃一惊。颛顼缓过来劲儿,黄铜钺恢复了刚才的威力,硬是封住了少昊的剑雨。少昊跳跃了几次,想按师父说的,跳到他的马屁股上,都没找到恰当的机会。忽然,少昊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围着颛顼的马开始转圈,一会儿正着转,一会儿反着转。他在步下灵活,像鬼魅一般飘来飘去,使颛顼眼花缭乱。
这时,颛顼久战少昊不下,心情开始烦躁。他一个不注意,少昊“噌”窜上了他的马屁股,宝剑一顺说了声“别动”!这不高的声音一起,颛顼感觉到冷冰冰的宝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真就没敢动一下,顺从地僵在了哪里。手里举着黄铜钺停在了半空,张着大嘴儿没闭上,眼睛瞪得像山核桃。这副滑稽的样子,与刚才出场时的威风劲儿相比,像一个滑稽演员表演一样。一时间,颛顼想了很多,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还没有完成王图霸业,或许脑袋即将搬家。想归想,他现在已经在少昊的掌控之中。
刑天高兴徒弟终于取得胜利,怕徒弟年纪小做出傻事,再做出骨肉相残的傻事,赶紧高喊提醒徒弟手下留情。少昊虽然与哥哥从没见过面,但是仍然念及骨肉手足之情。少昊举动足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孩子。他心想,不给颛顼点颜色看看,以后依然瞧不起自己。想着,少昊顺势一转宝剑,在颛顼的左腮帮子上划了一道儿血槽,鲜血如同细细的泉水流出来。颛顼感觉脖子热乎乎,麻酥酥的,知道这个没见过面的弟弟手下留情。即使这样,他也从此与少昊结下了怨恨。少昊划剑、跳下马背,一气呵成,仿佛身子安装了弹簧,将自己射出去一样,简直完美无缺。
少昊跳上马背,教训颛顼,手下留情……这一切都被飞驰而来的黄帝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儿子随自己,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留下十二分的好感,甚至觉得,过早决定把王位传给颛顼是个错误。现在,黄帝后悔也不行了。决定百年后传王位给颛顼,那是满朝文武大臣公议的结果,不是谁能说推翻就推翻的。即便自己想改公议,那也得经过文武大臣公议通过。搁下黄帝怎么思想不说,再说颛顼捂着腮帮子,用愤恨的眼神瞅着少昊。他刚想吩咐军队群起攻之,黄帝大声喝道:“尔等住手!”
颛顼再暴烈,不敢不听父亲的命令,一挥手制止住自己的卫队。黄帝打马站住,招手问:“刑天,彭奔已经向我说了情况。现在说说你的主意。”
刑天稳稳当当说:“你派军队假装攻打炎帝。我带领少昊和彭奔等高手,暗中潜入清江河畔炎帝老巢。但是,我们得需要颛顼肋下的乾坤剑,用来破炎帝的玄铁链。”
听到这,黄帝迟疑了一下。他不是怀疑刑天骗取乾坤剑,而是担心乾坤剑作为王权象征,一旦出现意外,将大祸临头。因为所有征服部落及华胥国臣民认剑不认人,所以乾坤剑就是权力和号令,一旦落在不良之人手中,那将是华胥国前所未有的灾难。刑天知道黄帝的顾虑,紧接着说:“你可以派一信得过的人拿着宝剑即可,不会出现闪失。”
黄帝依然没有答应,长叹一声说:“刑天,嫘祖是我的结发夫妻。即使这样也不能拿着华胥国开玩笑,更不能败坏了几代先王立下的规矩。可能嫘祖就是这样的命吧!”转头对少昊说:“少昊,你不能怨恨爹爹,那是上天让你母亲这样。如果你认祖归宗就进城,如果你因此恨我就自生自灭吧!我相信你母亲会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想再往下说什么,实在显得苍白无力,说不下去了。
少昊“咕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磕头如鸡叨碎米,嘴里不断地哀求父亲发兵、借乾坤剑。黄帝脸色蜡黄,一口鲜血喷洒在胸前,晕死过去。颛顼带领卫队手忙脚乱抬着黄帝回了华胥城,把刑天和少昊孤零零仍在外城荒地上。少昊顿足捶胸,嚎啕痛哭。刑天急的跺脚搓手,不知所措。等少昊缓过劲儿来,刑天拉着他找了一片树林子栖息,好好商量一下救嫘祖的计策。少昊能有什么主意,不过是听师父吩咐而已。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大树伤心难过。
黄帝的作法可以理解。俗话说,站在什么角度说什么话。黄帝得为华胥国命运着想,那是几十万的生灵,不能让炎帝和蚩尤钻了空子。而刑天和少昊只限于眼前的友情亲情,没有黄帝思考深远。人不就是这样嘛,眼光和谋略的不同都是基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同。黄帝扔下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是从华胥国高度思考,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了天下人。
不知不觉,师徒二人靠着大树都睡着了。半夜,忽然听得人声嘈杂,树林外闯进来二三百人,有手执各种利刃,还有三十人的弓箭手。因为夜里灯光闪动,根本看不清什么;所以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刑天冲徒弟一使眼色,二人迅速爬到一棵七八搂粗的大树上,向下观察着动静。经过仔细辨认,他们才发现是白天颛顼的卫队。听他们嘁嘁喳喳说,主人让我们务必杀死刑天和少昊,立功者重赏。
欲知这师徒性命如何,请看他们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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