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之他既已知错，为何还要罚？”宫楼珏质问的口气如同审讯，令问虚产生一种被霸道威压震慑了的错觉，这莫须有的错觉转瞬即逝，再去感受时，仿若它并没有出现过。问虚仔细打量宫楼珏一番，未觉有异，道“并非知错便能免于责罚。一种选择，一种代价。”

        “一种选择，一种代价”宫楼珏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宫楼珏，你私自下山已犯门规，但念你身负有伤，便不用去思过崖了。就在房中禁足百日罢。”这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问虚暗自叹息，虽然他的徒儿几乎个个身怀绝技，却都太任性了点，这不，连责罚都还会讨价还价。

        “师父，我的伤已无大碍，愿去思过崖反省。”

        问虚看了看颔首缄默的凌墨尘，又瞅了瞅掩饰不住期待神情的宫楼珏，严肃的脸上终于绽出久违的笑容，“你道为师不知你那点心思。”

        想当初，问虚也曾对一人暗生情愫，怎可能看不出宫楼珏对凌墨尘的那份情义，即便是去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思过崖，他亦甘心相陪。

        其实问虚是羡慕宫楼珏的，至少还可以争取，不像他，现在只能徒生痛苦回忆，他永远忘不了那人与自己见的最后一面是亲自刺了他一剑，钻心的疼痛犹留至今；曾经的生死之交，到最后竟落得个割袍断义的下场

        “师父？师父！”宫楼珏唤了两声方拉回问虚的思绪。

        “不必再说，回屋去。”果断的口吻不容商量的余地，让宫楼珏和凌墨尘同处一室，问虚实在不放心。

        “师父！就让我陪恒之吧师父！”宫楼珏连声请求，拽住问虚的袖袍，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一百天啊！也太久了吧！师父，你不把人给憋坏了！”

        “楼珏，退下。”凌墨尘未得师命起身，还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然而威严却丝毫未减，宫楼珏果然依言不再纠缠问虚。

        “去思过崖吧。”问虚虚扶凌墨尘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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