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生前是九阶顶尖实力，因此得到了唯一一枚高等符种，我留存下了全部意识，可为了减轻符种的负担，我每一个宇宙时代都是在沉睡中度过，除非有闯入者闯入将我激活……你能想象……曾经作为九阶顶尖强者的我，现如今连自己度过了多少宇宙时代都算不清楚的感觉吗？”

        说到这，赤羽神将流露出来的悲伤几乎要逆流成河，这种感觉徐阳曾经见到过，那是他前世还是大学生时，去一个专门收容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的福利机构当志愿者，里面那些患者明明前一刻还在和他笑着聊天，下一刻就会满脸茫然地问他是谁，自己又身处何处。他们的眼中满是困惑与惊惶，就像置身于无尽黑暗中找不到出口的困兽。

        此刻赤羽神将的悲伤感觉，与那些患者如出一辙。

        他苦笑着，声音微微颤抖：“我曾是叱咤风云的九阶强者，宇宙在我眼中不过是掌中之物。可如今，每一次苏醒，都像是踏入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熟悉的族人早已消散，曾经的荣耀化为尘埃。我努力去回忆那些战斗的热血、胜利的欢呼，可记忆却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每当我在沉睡中，模糊间会梦到曾经的辉煌，刹罗族的旗帜在宇宙海各处飘扬，神君的号令如雷霆般震动四方。可当我醒来，只有这冰冷的血纹道兵符种相伴，寂静得能听见自己意识破碎的声音。我想抓住过去，抓住那些珍贵的回忆，可它们就像指间沙，越用力，流逝得越快。”

        赤羽神将缓缓抬起头，望向虚空，眼中没有了曾经的锐利与威严，只剩无尽的空洞：“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样残缺不全地活着，到底是幸运还是惩罚？也许，当初尘归尘土归土，才是最好的归宿。”

        徐阳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面对赤羽神将这般深入骨髓的无助，他竟不知该如何安慰。

        空气像是被冰冻的温泉，凝固的让人心中发紧。

        “到了。”赤羽神将指向远处。

        徐阳顺着看去，远处下方有着悬浮着的一座祭坛，祭坛上有着一座纯金的雕像。

        “这么大一座空间，可其他地方全部都是虚空，仅仅一座祭坛是实物。”徐阳有些纳闷，不过还是跟在赤羽神将身后飞向了那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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