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默默翻来覆去地读了几遍,然后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炉膛里。
迈出第一步,后面就容易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从床底下拖出一只四尺来长的大藤箱,拖到炉灶前,掀开盖子。
她一个粗枝大叶的人,屋子里乱得没地方插脚,唯独这藤箱井井有条——所有和梁夜有关的东西,她都仔仔细细、整整齐齐地收在里面。
现在她一样样往外掏,就像剖开一只她小心养大的动物的肚子,一样样掏出它的内脏。
先是这半年里新做的里衣和足衣,都是细麻布和细蕉布裁的,她自己舍不得用的好料子。
火舌很快把这些都卷了去。
她有点心疼,费了不少料子和功夫,本来改改小能穿的,可她觉着扎眼,宁可不要了。
和梁夜有关的一切,她都不要了。
他留在这里的旧衣,有大有小,每件都缝补过,洗得稀疏发软,都快烂了。
他在破麻布上练的大字、写在粗藤纸上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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