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辘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市坊附近。
街衢中的车马和行人渐多,肥马轻裘的士人连骑相过,服饰鲜涣的丽人三两成行,更有商贾裨贩,或肩挑手扛,或牵着满载货物的骡马,熙熙攘攘地往坊门行去。
海潮长这么大,进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忍不住撩起车帷往外看,一双眼睛应接不暇。
陆琬璎起初规规矩矩地端坐着,慢慢的也倾身上前,与海潮凑头一起张望。
“这芜城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可真热闹。”海潮道。
陆琬璎若有所思:“‘芜城’二字,大约取自鲍参军《芜城赋》,即是广陵,也就是我朝的扬州城。看此地风土草木,应是江南无误。不过身处异境,虚虚实实,无从考证。”
“陆姊姊懂得真多。”海潮由衷赞叹。
陆琬璎叫海潮夸得多了,那时不时红脸的毛病略有好转:“说起来汗颜,我生在金陵,却从未出过远门,连扬州也不曾到过,只是纸上谈兵。”
“我最远也只去廉州城,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刚巧佛诞节,城里有庙市,可热闹了,到处是好吃的好玩,可惜我们穷得很……”
海潮说着,忽然想起这“我们”包括了梁夜,顿时些意兴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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