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合情合理，甚至显得很贴心。徐晓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他告诉自己别多想——二万块买来的机器人，还能是个间谍不成？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自己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徐晓开始不由自主地留意庞丽的一举一动。他发现了一些细微的、难以解释的异常：

        她有时会突然静止不动，眼球以极小幅度高速震动，像是在处理大量数据；她整理物品时，会无意识地将所有金属物品按照导电率高低排列；最让他不安的是，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发现庞丽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极微弱的红光，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每次他问起，庞丽总能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系统自检、优化收纳算法、夜间视觉模式……

        徐晓开始自己骗自己：不会的，肯定是我想多了。有几个零件还是我从别家维修店里"顺手拿的"（他不愿用"偷"这个字），东拼西凑的便宜货，能高级到哪去？可能就是有些小bug罢了。

        这个自我安慰在某天夜里被彻底击碎。

        一个普通的深夜。徐晓在旧沙发上看一部老旧的动作片光碟，庞丽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进入待机状态，眼眸中的星光熄灭，只余一点微弱的、代表充电完成的绿色指示灯，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同萤火虫。

        影片进入高潮，枪炮轰鸣，主角在爆炸中怒吼。徐晓看得投入，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突然，庞丽身体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几乎无法察觉，但在寂静的房间里，那点细微的机械摩擦声却异常清晰。紧接着——

        “滋…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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