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缺之处,仿佛一个黑洞,贪婪地吞噬着他残存的温度与感知。
        林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伤口早已愈合,结痂处却泛着一层死寂的微银色光泽,像是月光凝固在了皮肤之下。
        他坐在清泉边,四周是破土而出的新绿,每一株都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但他却下意识地蜷缩起手指,不敢再触碰分毫。
        他怕的不是疼痛,而是那种万物之声瞬间涌入脑海、将“自我”彻底淹没的共鸣。
        那不是连接,是吞噬。
        就在这片死寂的沉默中,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敲击声打破了宁静。
        笃,笃笃。
        声音来自不远处一座坍塌半边的石塔。
        林风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麻衣、头戴斗笠的老者,佝偻着背坐在断裂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两片竹板,正对着一群围坐的村中孩童讲着什么。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乘着风清晰地传了过来。
        “话说百年前,天降大火,烧了七天七夜。不对,不对,”老者摇摇头,竹板在膝盖上敲了敲,像是在校准自己的记忆,“是有一个无名之人,自下而上,举火烧天。那火啊,烧得干净,烧完后什么也没留下——名字、故事,统统化成了灰。可你们瞧,”他枯瘦的手指指向脚下,那里正顽强地钻出一丛野草,“现在连野草都会回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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