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近了些,半捂着嘴,声音却不小,刚好够院子里几个慌乱的人听见:“哎呀!这孩子……这孩子身上是怎么了?这红疹子发得也太吓人了!莫不是……莫不是穿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她眼神往炕上那堆刚换下来的小衣服上一扫,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我可早就听人说过,有些人家做衣裳,那手脚可不怎么干净,为了让衣裳瞅着鲜亮,闻着香,净用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泡!”
这话如同一颗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刘婶心里的炸药桶。她本就因孙子遭罪而心疼如焚,六神无主,此刻听李芳这么一“提醒”,再联想到这几天村里那些关于林小夏“香水”衣裳的风言风语,哪里还顾得上细想,满腔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冲上了脑门。
“林小夏!陈洁!你们这两个黑了心肝的!”刘婶抱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处。她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等王麻子回来,眼睛通红地对着院里几个沾亲带故的邻居吼道:“走!跟我走!我倒要问问她们,安的什么心!用这种毒布料害我大孙子!我老婆子跟她们拼了!”
说着,刘婶就跟头发了疯的母狮子一般,抱着孩子,领着几个同样义愤填膺的刘家亲眷,气冲冲地杀向了简家。
一路上,但凡遇见个村民,刘婶便哭天抢地地诉说孙子的惨状和对林小夏、陈洁的怀疑,那架势,活像是要去捉拿十恶不赦的凶犯。
简家院门被“砰砰砰”砸得山响,那力道,像是要将门板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小夏和简子阳正在堂屋里就着煤油灯的光亮,商量着下一批活计的细节。陈洁也在一旁,手里拿着块碎布头,正安静地听着,偶尔比划一下,琢磨着新的花样子。她自从上次受了婆婆的气,在林小夏的鼓励下,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把手艺学得更精。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浓火药味的砸门声,让屋里三人都吃了一惊。
“谁啊?这么大火气!”简子阳浓眉一蹙,沉声说着,率先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林小夏和陈洁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都有些不安。
门刚一拉开,刘婶就跟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怒气冲冲的男男女女,把不大的院子瞬间挤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闻声而来的村民,正扒着院墙,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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