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人意外的是,他哭过之后,到底是没能吐露更多有用的信息。
他像一尊风干的石像,垂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任凭审讯员再怎么问,他都只是用一句话来回搪塞:“人是我杀的,跟我儿子没关系。你们枪毙我吧。”
那副油盐不进、一心求死的模样,让审讯人员急得团团转。
陆振川站在单向玻璃后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看着审讯室里那个枯瘦的老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做出的种种事情的原因。
“陆营长,这老家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旁边公安局的队长递过来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看来,只能跟他耗着了。”
“那就耗。”陆振川拧着眉头道。
他们就不信,一个肉体凡胎,能熬得过国家的专政铁拳。
灯,二十四小时亮着,刺得人眼睛生疼。审讯员换了一拨又一拨,车轮战似的上。桌上的茶水,从滚烫到温热,再到彻底冰凉,换了无数杯。
孙老头一开始还挺着,后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筋骨,瘫在椅子上。
可即便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他嘴里念叨的,依然是那几句颠三倒四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