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女儿,陈洁的鼻尖一酸。
“总归是要离开的。”她深吸一口气,“趁着她现在还小,记不太清事,哄一哄也就过去了。要是再大点,懂事了,到时候再走,那才叫真的麻烦。”
她顿了顿,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我再继续住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你是个前途无量的营长,也该正经找个好姑娘结婚了。我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总赖在你家里,对你的名声……总归不好听。”
陆振川难得沉默了许久,而后,他才沉声开了口:“我不介意。”
陈洁的心猛地一颤,随即涌上一股更深的苦涩。她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可是,我希望你介意。”
这场有些压抑的谈话,最终在陈洁一句“我去帮盼安洗漱”中仓促结束。她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了房间,留下陆振川一个人,在越来越暗的光线里,沉默如山。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思自己。
他真的不介意吗?不,他介意的。他介意那些碎嘴的婆娘用污言秽语揣测她,介意她受委屈,介意她想要离开。
就在前几天,他跟军区后勤处的战友打谈论事情时,甚至已经开始打问起了军区幼儿园的入托手续和年龄要求。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就想为那个小丫头的将来做打算。
他以为自己只是出于同乡的情谊,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里有了女人的温柔气息,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竟让他这个铁血军人,也开始贪恋这份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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