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民间当卖货郎的小儿子时,他压根没有和同龄人打架斗殴过,养父和义兄撑在他面前,他只需要躲在后面好奇地看红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和祝弥相处了快一个月,他当祝弥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严师,一个新认识的大哥,一个见识多广的稳重大人。
现在他这个学生、小弟、小孩,却要拿起刑具去打严师、大哥、大人。
“奴才有错,请您力罚。”
两个府兵还在几步开外威慑,顾小灯只能抖着手去拿祝弥跪呈的戒尺。它重得超乎想象。
祝弥垂下手,跪着侧身弯腰,把宽阔的后背供给他。
顾小灯眼睛疼得厉害,颤巍巍地举起了戒尺。
“一……二……”
戒尺做得精致,握柄的末梢还缀有红绸流苏作装饰,每一下打下去,戒尺回弹,手心跟着震颤,流苏乱飞拍打手背,里外难受。
他好像也把自己痛打了。
四十下鞭打在颤抖的报数声里结束,顾小灯眼前一片模糊,喃喃:“我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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