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青鸾……如今倒不能像之前那样放心了。
沈濂暗自下定决心,眸光一闪。
青鸾这一步棋,沈濂之前动这一步,不过是惯了未雨绸缪,一则是为了孝王,二来便是因镇北王府看好了青鸾,甚而动了陆嘉这步暗棋,与青鸾合作虽地位悬殊,但上官洛却诚意十足,沈濂也不得不多想几回,这才动了手要将青鸾变作自己的棋子。
只是不曾想花会那事竟然出了岔子,还连带着损失了威胁青鸾的一枚关键棋子。
但事已至此,虽不能再以威逼,那便只能诱之以利,加以虚虚实实,将这枚棋子重又稳稳握回手中。
沈濂虽老谋深算,却也不免有些士人独有的自负,他阴谋用惯,习惯将每一步都算得确确实实,心中既然有了谋算,便又看向青鸾,听她如何应对这场试炼。
没错,在沈濂心中,这一次与孝王见面,要试探的并非北冥冽的深浅,而是一场针对秋岳和青鸾的试炼罢了。
不过是以孝王试探秋岳靠近兴王的诚心,再以青鸾在兴王和孝王面前的应对,试探青鸾的能力和作为棋子而言,是否可控罢了。
对沈濂心思,青鸾哪怕猜不到十足,至少也能猜测个八成。沈濂早就有心要将孝王拉上兴王的阵营,如今还装模作样让兴王责问,那也不过是项庄舞剑,当然意在沛公。
只可惜,这里的范增,可没想站在西楚霸王的身后啊。
青鸾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同秋岳默契对视一眼,心底暗暗一哂,又重看向北冥成,拱手道:“我想先请殿下恕罪,因我稍后所言,定会冒犯殿下兄弟父子之情,只是全是一片心意,直言为谏,还请殿下先莫生气,待我说完,若有不当之处,再责罚奴才不迟。想必孝王殿下,也不会有半分不怿。”
太近了。
虽说是北冥冽下首新安的座位,但这小庐本就只做静庐之用,并不大,青鸾几乎就坐在离北冥冽半臂之远,抬臂拱手之时,袍服不经意地从北冥冽宽大的袍袖上轻轻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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