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户神秘入住平民冲的人家，经佳叔的推理和查证，基本可以确定，是借助自家所生的畸形孩子养小鬼了。

        但有一个问题令我不解的是，正如那小鬼通过杰仔的嘴所说的那样：“我的贡献已经很不错的啦！谁有我为这个家里做得那么多的呢？”这表明，小鬼为李东升的皮鞋厂起死回生立下过汗马功劳，这么有功的一只小鬼，为什么李东升还要与他妻子一起捂死小鬼呢？

        听得我如此提问，佳叔不觉哈哈大笑起来：“陈术小师傅，难道这么快你就忘记了陈鹰的死么？那可是你曾经的菜呵！由她的死就可说明，养鬼这种东西啊，其实是相生相克的。帮得养鬼人做事，必然存在着不利于养鬼人的一面，所以嘛，你懂的！”

        佳叔如此一解释，我就醍醐灌顶了。不只是陈鹰那一件事上，我师傅生前被化工厂那个大哥胁迫要做借魂术的事，也如现在这个李东升那样，养鬼帮办事后，遇到麻烦事了。最后，小鬼尽管为他的皮鞋厂起死回生立过功，也不得不痛下杀手。

        可见，沾过养鬼这个事的，结果都不怎么好。由此不难看出，对于养鬼一事，还是要慎之又慎才行。当然了，李东升养小鬼一事，不是我和佳叔此次来平民冲的目的。我们是为救老董家的儿子杰仔而来的。

        为此，我问佳叔道：“佳叔，你说哪里来就送回哪里去，具体怎么做，你想好了没有？”

        佳叔抽着烟，不直接回答我，却说：“陈术，这董家一看就穷得叮当响，他去哪筹两万块钱给你啊？”

        呵，沉默了半天，佳叔却原来是为了打探这个敏感的问题，我只好老实回答佳叔，老董是说过要按市价给我两万块。但他家这么难，我想过这事做完就这样算了。

        “什么？”佳叔突然弹跳起来，吓得我不自觉地四下里看看，幸而这里是平民冲巷子尾，没什么人往来，才没那么大的羞愧感。“佳叔，你的反应也大了点吧？”

        “你懂过屁！”佳叔仍然气咻咻地说，一把烟头往地下扔，在我身边走来走去的。“不收钱这种事一开了头，就会坏了规矩，以后就会延续下去的了。那我们吃什么呢？”

        我怯怯地答：“只是看他家这个样子，我才有这个念头的。我看这样好不好，我不说不收，由得他拿得出多少给我，就收多少。然后，再和你五五分成如何？”

        佳叔不耐烦地说：“你都有了主意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你记住，这事是我帮你而不是帮老董，要拿不到钱，你就欠我一个人情，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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