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萧南里和姬承云两人联袂走进来。只不过脸上各自的表情有些生硬,可不像是他们手拉手那么亲热。
姬承云当先拱手道:“见过陛下。承云有事禀报。”
闫长顺站在角落里,冷眼打量这位名不见经传,骤然高位的帝国右相。只见他五短身材,大腹便便。唇边两撇八字胡很是高傲的翘起来。皮肤不似北方人那样白皙,反而有些类似于南人的黢黑。鹰钩鼻下面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着。让闫长顺对这人从一开始就厌恶满满。他稍稍退了一步,毕竟是政事,他这个军官没法搀和到里面。
姬承云早就看到阴影里站着的那位高级军官。只不过这会儿正和萧南里斗得不亦乐乎,哪里顾得上这等小节?赢祯耐着心听他解释了几分钟。不过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天文司呈上来今年的公费有些多了。姬承云趁机将天文司长官柏耀霖叫过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又将公费报表发回重审。柏耀霖是议政大殿里公认的老好人,从无贪墨过一文公款。姬承云这样作态,无疑伤了柏耀霖的心,柏耀霖怒气勃发,顿时就要挂靴不干。萧南里气不过,便与其争执几句。谁料到引火烧身,姬承云不阴不阳的嘲讽萧南里教子无方。还言之凿凿要调查在咸阳的萧若。萧南里岂是和柏耀霖一般的老好人?两人就这样争执起来,甚至将官司打到了御前。
这样的情况下,赢祯自然不能随着姬承云的意思将萧南里摁死,只好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事。好言安慰了萧南里几句,又训斥了几句姬承云,让他没有证据不要捕风捉影。
姬承云冷笑道:“陛下真是断案分明。前几日,我有证据时,您却不去调查那个孙铿;这次又说我捕风捉影。萧南里和孙铿都是陛下的近人,我姬承云一个外人自然斗不过你们。这帝国也不过是为了赢姓一家家天下而已。我老姬不干了成不成?到时候自然会有在野诸位同僚们再为陛下推荐一位听话的好右相!”
这话说得阴损至极,赢祯听得变了脸色,沉默了很久却是粲然笑道:“莫非,姬右相想要仿晏右相故事么?”
姬承云脸色变了几变,拱手冷笑道:“我一片赤心只为大秦。陛下若杀若剐臣下甘之若饴。”
好一个甘之若饴。说得自己是了不得的圣人一般。闫长顺听了暗中冷笑,大家彼此都是一路货色,就不要炫耀所谓忠臣赤子的心肠了。
不管姬承云此言是真是假,总之都已经自表心迹了。赢祯也不好逼他过甚,挥挥手将这讨厌的苍蝇赶走。见萧南里依旧一副郁郁模样。便笑道:“正打算议政殿那边散了场遣人去找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了。来看看这位是谁?”
萧南里早就看见了站在暗处的闫长顺。两人在赢祯还是太子时就已经熟识,只不过后来闫长顺被陛下派到蜀州为帝国镇守后路,自己也被按到帝国左相的位置一呆就是几十年。闫长顺走过来,两人寒暄几句,各自坐下。萧南里担忧道:“长顺被那小人看到,明日说不得又是一番争执。”
赢祯摆手不屑道:“他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的。我已经警告过他。若是还不知自重,晚儿上台之后,第一个就要拿他开刀的。”皇帝陛下言谈之中决人生死,脸上自有一股极其浓重的杀意。说起这话时,轻描淡写,犹如碾死一只苍蝇一般。
闫长顺却从中听到了一股淡淡的悲意。笑着开解道:“陛下春秋正盛,何必讲那么丧气的话?皇太孙毕竟年幼,还需要陛下多带他几年才能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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